他不要讓他的兒子再過那樣的生活。
“汪廠長,你知道,這件事也不完全是我的責任……”
“好了青山,是不是你的責任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讓檢查組親自過來評判,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你要考慮好了,檢查小組一來,一切事情都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汪濤說著拿起了電話,作勢就要撥打。
“汪廠長——”
劉青山忍不住制止的叫道。
汪濤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那麼拿著電話,維持著要撥打的動作看著他。
最終,劉青山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們,只是希望汪廠長不要讓陸牧知道這件事是我……”
“放心吧,到時候事情只會走正規流程,原本上,這件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你只是不忍國家財產流失罷了,這樣的人廠子裡絕不會讓你們寒心的。”
汪濤一邊放下電話一邊表態。
……
畫裱好那天,陸牧讓林東陽開車接著於小晚拿了畫,直接送到了津市美院。
林東陽不是第一次見於小晚的畫,卻是第一次看她裱後的畫。
“肥婆,你還別說,你這水平真的能和大師相比了,也難怪我們一直想拉著你跟我那表叔認識呢。”
因為王偉康這個表弟的原因,林東陽家倒是有不少畫作為裝飾,大都出自他那個表叔之手。
林東陽雖然不是十分懂畫,但是好賴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於小晚這幅畫的意境,比他那表叔不逞多讓。
“你這畫打算賣多少錢?”娃
上了車,林東陽才問道。
於小晚瞥了他一眼,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別打聽,你買不起。”
“嘿,什麼就我買不起了?今天陸牧不在,你說話小心點兒,小心我把你扔路邊不帶你回去了。”
林東陽完全不把於小晚的話當回事。
他倒知道他那個表叔的畫似乎挺值錢的,可再值錢,也就是萬八千的事。
聽說他回帝都美院後身價也上來了,有的畫能賣到幾萬元。
可於小晚呢?
頂多算個繪畫愛好者,之前在廣場那邊給人畫人物像一張十塊錢,她的畫再貴能貴到哪兒去?
幾千塊他還是有的。
當然,林東陽不把於小晚的話當回事,於小晚也不會把他的威脅當回事。
“陸牧說今天下午他有個會,什麼會啊?是不是裁員的事出來了?”
關於廠子裡的事陸牧從來不跟於小晚說,裁員的事還是她上次林東陽說她聽了那麼一耳朵,雖然她知道陸牧並不會被裁掉,但是也有好奇的一面。
根據她前世的記憶,這次裁員應該是大面積下崗的開始了。
林東陽一邊熟練的操作著車子一邊道,“我哪兒知道啊,這是他們中高層的事,我到時候聽命令就好了。”
“嘿,你心還真大,你就不怕你一個小小的員工突然有一天工作就沒了?”
他們這個年代的人,不都主張鐵飯碗嗎?
他們現在拿的可都是鐵飯碗,要丟丟的也是鐵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