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那老丈人什麼人我能不知道?不過聽說你們倆是兄弟?當初在津工大時我只聽說陸牧和林東陽那小子,倒沒注意到你,今年這後選人沒了林東陽多了你你就不怕你這倆兄弟記恨了?”
劉青山沒想到許浩的話這麼的直白,看了陸牧一眼,客氣的回道,“這是廠裡的決定,跟我們兄弟關係掛不上,陸牧和東子也不是那樣的人,再者說,今天這會議,來的都是各廠的領導幹部,東子只是普通的職工,他更不會多說什麼,許少多慮了。”
“是嗎?”
許浩挑著唇角,話是對劉青山說的,可一雙眼睛卻此著陸牧。
“大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許浩,我跟你不熟,更沒什麼話可說,廠子裡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陸牧心裡清楚許浩這一次次的叫自己是什麼意思。
當初在學校,他們互看不順眼,進入社會,他並不覺得跟他能有什麼緩和。
許浩無奈的搖頭,擋住了陸牧的去路,“我說陸牧,你不讓那個小丫頭兒理我就算了,好歹咱們也算是同校師兄弟,你這麼說是不是也太無情了,對了,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聽說你們廠這兩年的效益也不是很好,程建斌支撐了那麼久也有點兒強弩之末了,我老丈人現在也是支撐的辛苦,你說我這個做女婿的為他分分憂,給他提點兒有效的建議他會不會考慮?比如裁一批人,減少開支?”
陸牧腳步未頓,冷淡的回道,“隨你。”
“我覺得我這建議不錯,還有,我們二機廠最近新上了些裝置,也需要技術人員,不知道我跟我那老丈人借倆人,他會不會借我,陸牧,你說他會借給我嗎?”
這次,陸牧連話都沒回,大步往車站方向走去。
劉青山眉頭微蹙,回頭看了一眼許浩,被他那勢在必得的眼神看得心驚。
再看陸牧一臉的淡漠,心裡微微發緊,還是想解釋一下。
“陸牧,我跟這許浩確實不熟,也只是在汪廠長辦公室偶爾遇到過一兩次,好像那會兒許浩和汪會計還沒結婚,他過去跟汪廠長商量婚禮上面的事,他剛才那話明顯在挑撥,你……”
“大劉,”陸牧打斷了劉青山的話,“我沒多心,你不用跟我解釋。”
陸牧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些發慌,倒不是因為許浩,別說只是說說,就算他真對他做什麼,他也不會怵他。
這種心慌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未知的恐懼,一顆心都無處安放一般。
“接下來沒有其他的事了吧?”他問道。
“廠子裡那臺新裝置出了點兒問題,說是線路方面的事,那臺機子的線不好買,汪廠長讓我帶著舊線過來了,一會兒去五金交電大樓看一下。”
“五金交電大樓離這兒不遠,我就不跟著你過去了,我先回廠了。”
陸牧來到車站,抬頭正看到回廠的公交車從遠處開了過來,直接跟劉青山道。
劉青山一怔,還沒反應過來,陸牧就上了車。
看著遠去的公交車,劉青山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