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天氣涼了下來。
進入十一月，天氣已然很寒冷了。
和楊嫂子說的一樣，今年廠子裡沒再兼管家屬院這邊的取暖問題。
其實也能理解，家屬院確權後，這片家屬院已經不全部是廠子裡的職工了。
這剛是第一年，以後這種情況會更多。
那些退休的家屬還有一些特殊情況的，還會將手裡的院子轉賣出去。
於小晚畏寒，往年要捱到十一月十五號廠子裡集體發煤，今年自主了，倒方便了不少。
進了十一月陸牧就買好了取暖用的蜂窩煤，煤爐也早早的升了起來。
陸牧將煤爐通好，坐上一壺水，洗了手對正收拾著屋子的小傢伙開口。
“天冷就別往外跑了，中午我回來做飯，對了，聽著門外點兒，如果有賣大白菜的來，買一些白菜，二十棵差不多就夠了，你讓賣菜的把白菜放在門口就好，等我回來再往院子裡挪，一個人在家，不要讓外人進院子，記著了？”
正在整理著畫紙的於小晚抬起頭來，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知道陸爸爸。”
說完還眨了眨那雙大眼睛。
陸牧抬手去捏她的小臉，“皮。”
這不是她第一次叫他陸爸爸了，開始他還會強調，自己可生不出這麼大的女兒，後來她依然會叫，他也賴得去糾正她了。
而且他也聽出來，她嘴裡的爸爸和長輩的那個爸爸不是一回事。
大概不滿意自己這麼管著她了。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在他眼裡，她這簡單的性子，與孩單無異。
“我走了。”
陸牧拿起外套穿上，對於小晚招了招手。
於小晚頭也沒抬的對他回了回手。
整理完畫紙，於小晚閒來無事，便坐在屋子裡畫畫。
這樣的天氣，她也不願意出門擺攤了，而陸牧也不允許她出去。
還真讓陸牧說著了，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吆喝賣大白菜的聲音。
於小晚放下手裡的畫筆，穿上厚厚的外套出了門。
這個年代不像後世，各種反季蔬菜應有盡有。
進了超市，一年四季的水果和蔬菜，南方北方的，國內國外的，只要想吃就沒有吃不到的。
也不知是技術問題還是全球氣候還沒大幅度變暖，這會兒的冬天，主要還是吃冬季的應季蔬菜。
白菜、土豆、大蘿蔔這種能夠儲存的菜類，是主打。
反季菜雖然在超市裡也會看到一些，卻貴得令人咂舌。
現在於小晚和陸牧，怎麼也算個負翁，當然不能任性的把所有的錢都用在吃喝上。
這會兒剛入冬，正是儲存大白菜的時候。
衚衕裡，開著三蹦子拉著大白菜的菜農這會兒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女人，一個個伸手扒拉著車上的大白菜和菜農砍著價。
於小晚不會砍價。
前世從沒為錢發過愁的她，買東西都是助手或母親幫她買，即便自己逛街買點兒東西，也不問價。
今日不同於往日，不過於小晚聰明，買過幾次菜她便找到了一個訣竅，那就是跟著嫂子們一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