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不是養的起養不起的問題啊，”於小晚愁眉苦臉，“說好了搭夥過日子，我這麼吃你住你算什麼？再說了，就算你養得起我，就這麼天天養著我啊？就算是隻豬看我這身板也該出欄了啊。”
“噗——”
陸牧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他臉扭到一邊，拿著饅頭擋著剩下的半張臉，可他聳動的肩膀於小晚還是看得出來他在笑。
撇撇嘴，於小晚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
就算陸牧願意養著她，她也不能白白讓她養。
因為她知道，她給不了他更多的。
陸牧笑夠了，才轉過頭，垂著眸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吃飯。”
如果仔細看，他垂著的眸子裡還閃著瑩瑩的光澤。
於小晚這時才注意到桌子上的兩道菜，土豆牛肉，香菇油菜。
果然是大城市，哪怕是大眾食堂，這生活水平頓時提高一個水準。
只是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才下定的決心，只能摸著肚子聞味兒了。
“對了陸牧，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想起馬嫂子，於小晚覺得這事還得跟陸牧置喙一聲。
“嗯？”陸牧吃著飯，頭抬也沒抬。
“那個，我想問你，你們廠子裡，是班長大還是段長大？”
剛才馬嫂子好像說他家男人是段長來著，於小晚家人沒進過工廠，也不知道這工廠裡的職務都是怎麼劃分的。
她只知道陸牧在廠子裡是個小頭頭，是個班長。
“當然是段長大，班長只是管理一個班，最小的頭目了，然後上面是段長，再上面是車間主任，怎麼了？”
陸牧說著看向於小晚，就見小丫頭兒小臉都白了。
“陸牧~，完蛋了，我剛才得罪人了，我把你的頂頭上司給得罪了。”
班長上面是段長，那豈不是陸牧正歸那個馬段長管。
“陸牧~，怎麼辦？他們會不會給你穿小鞋？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看不慣，我……”
於小晚語無倫次，都快急哭了的樣子，陸牧放下筷子拍了拍她小手。
“你先彆著急，慢慢跟我說，怎麼了？”
於小晚把馬嫂子來的事跟陸牧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要不我下午去找她，告訴她柿子樹上的柿子都給她，我給她看著，等熟了就摘給她，不行，我現在就去。”
這年頭工作不像後世，陸牧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分配了這麼份工作，陸家人多重視他她看在眼裡。
她已經害得他沒了媳婦兒了，再害他丟了工作，這罪過就大了。
陸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小晚，沒事。”
“怎麼會沒事啊？陸牧，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跟她道歉。”
“我說沒事就沒事，過來吃飯吧。”
見於小晚還不放心，陸牧嘆了口氣繼續道，“馬大壯雖然是段長，但是管不到我頭上，我們不在一個部門，再有，這個院子分給我了，院子裡的一切都是我的，跟別人沒關係，柿子樹上的柿子，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這是你的權利。”
劉素雲愛佔小便宜，整個家屬院小區裡沒人不知道，就算他剛搬這裡住，也多多少少聽到一些，於小晚做的沒什麼不對，用不著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