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將以前的被子鋪在草墊之上,然後她躺了下來,也是蓋上了新的被子,果然的,她是說對了。
只要有一床新的被子,在這個山洞裡面生活,就沒有那麼難受了,當然也是沒有那般的冷了。
她伸出手,摸著自己放在身邊的包袱,這個包袱自從在回來就沒有開啟過,而她並不準備現在開啟,她摸到了裡面的那幾本書,也是忍著想要翻開那些書的衝動,可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再是拉好身上柔軟的被子,累了一整天的她,還沒有容她多是想些什麼,就已是睡著了,等到她再是睜開眼睛之時,外面的天也是亮了,而阿朵娘已是早起,被子什麼的都是疊的整整齊齊,山洞裡面還有著一些燒赤的柴火味道,而鍋裡面應該有阿朵娘給她留下的早飯才對。
她走了過去,也是蹲在地上,然後揭開了鍋,裡面有兩個地瓜,還有一個野菜餅子,她所性的也是坐在地上,一手拿了一個烤地瓜,吃了起來,吃的沒有一點氣質,也是十分的粗魯,不過那又如何,她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小農女,怎麼的,還要端著王妃的架子嗎?
而且地瓜不都是這樣吃的,她難不成還要拿把湯匙,挖著吃嗎?
吃過了地瓜,她在衣服上面的擦了一下手,然後走到自己睡覺的地方,將那個包袱拿了起來,本來是想要解開包袱的,可是最後還是收回了手,她將包袱塞在了被子裡面,還是等等吧。
照例的,如以前相同,沈清辭提起了一個籃子,準備挖野草,現是撿柴火,一切也都是如照舊一般,不過就是不再往深山當中去。
當是她回來之時,阿朵娘已經在了,而她一見沈清辭,連忙的也是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阿朵,你回來了。”
“恩,”沈清辭走了進來,將藍子放在了地上,還有那些柴火。
“阿孃給你煮些東西。”
阿朵娘對著女兒笑著,只是她哪怕再是笑著,可是眼裡卻是在冒著淚花。
“等我們吃完了之後,就可以回家了。”
她伸出手,放在沈清辭的頭髮上面,也是輕輕的撫著。
“阿朵,阿孃將咱們的家買回來了。”
“恭喜阿孃。”
沈清辭就說,怎麼阿朵娘一大早下山去做什麼了?
外面的秋播據說已經完了,就連阿美家都是閒了下來,其它人家也是差不多,田裡不忙,自然的,也不可能有人讓阿朵娘幫忙做活了。
原來她下山,只是為了買回她們的房子,她們的家。
阿朵娘再是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可能之於她而言,她這輩子最大的疼痛,一個是阿朵爹早早的便是去了,而另一個,就是她將阿朵爹當年的房子給賣了,也是將阿朵爹留下來的家給賣了。
這樣的疼痛還有遺憾,甚至是委屈,都是會伴著她一生,如果當初不是沈清辭成了阿朵,而是阿朵成了死人,對於這個現在與女兒相依為命的女人而言,可能她們一家三品,就要去另一個世界團聚了。
不是不想活,而是真的活下去了,一個人若是沒有想活的意思,真不如死了,活著也不過就是行屍走肉。
就像上輩子的沈清辭,她生生活了六年,她的六年,不是無可盼,她的六年,期待著什麼,可能就連連她自己最後也都是不清楚了。
而沈清辭也是沒有問,阿朵娘用了多少銀子,才是將以前的那間房子買回來的,花了多少都是無所謂,哪怕是花了一百兩,她也不會感覺心疼。
銀子可以再賺,可是一個人心中的期待,有時卻是有銀子買不到的。
吃完了在這個山洞裡面的最後一頓飯,沈清辭便是走到了那個塌間,將自己的東西收好,將那個包袱塞在了被子裡面,餘下的,也沒有什麼可拿的。
就是這一口鍋,幾個碗,是阿朵娘捨不得的,她們本來就是淨身出來,根本就沒有什麼行李,能賣的都是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