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蘇樂四人商議完畢,從書房出來。林震南出來後,毫不耽擱,立刻召集福威鏢局的所有人到大廳集合。
不得不說,福威鏢局的效率還挺高的,不大一會兒,大廳中便站滿了人,還有一部分人由於沒了位置,只得在外面待著。
人一多,就開始亂了,人群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開始閒聊。
“鄭鏢頭,你說總鏢頭召集咱們是不是因為下午那事兒?”人群中,找到鄭鏢頭的陳七悄聲說道。
“不清楚,”鄭鏢頭搖了搖頭,繼而道:“不過我猜十有八九是因為這事兒。”
“老鄭,陳七,什麼事兒啊,跟兄弟說說,是不是總鏢頭又要發錢了?”旁邊一位身材瘦小的漢子問道。
鄭鏢頭和陳七相視一眼,搖了搖頭,都沒有說話。
“嘿,我說你倆,這就不仗義了啊,什麼事這麼重要,連兄弟我都不能說?”那漢子不滿道,不過卻也沒有再問,他也知道鏢局的規矩,有的時候押運的東西比較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正在這時,只聽有人喊了一聲:
“總鏢頭來了!”
聽到這話,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只見林震南面色嚴肅,快步走來,眾人連忙讓開一條道路,林震南走進大廳,也不廢話,說道:
“今天召集眾位兄弟前來,主要是有一事要說,最近幾天,我有一厲害仇家前來尋仇,此人武功高強,且手段毒辣,為了眾位兄弟的安全,我決定,大家每人去庫房領三十兩銀子,一匹快馬,暫且離開避一避風頭,記住,大家領了馬匹,在門口集合,同時奔向不同的方向,不要停,越快越好!”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炸了鍋。
“總鏢頭還有個厲害的仇家?”
“沒聽說啊,這些年來,咱們福威鏢局講究個和氣生財,走鏢時黑白兩道或多或少都給些面子,沒聽說惹上了什麼厲害的仇家啊。”
“對啊,什麼仇家這麼厲害,要咱們鏢局這麼多人都要暫避風頭?”
有人納悶兒什麼時候福威鏢局與別人結了樑子,有人好奇到底惹了什麼仇家,需要福威鏢局退避三舍。
當然,也有人面帶憂色,人群中,鄭鏢頭看了陳七一眼,發現陳七也在看著他,只見陳七彷彿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臉上露出一抹釋然,上前一步,高聲道:
“總鏢頭,我陳七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這些年來承蒙總鏢頭照顧,治好了老孃的病,娶了妻,生了子,總鏢頭對我的大恩大德,我陳七一直都記得。”
“今天福威鏢局惹得仇家上門,總鏢頭為我們著想,讓我們暫避風頭,我陳七雖是個粗人,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還是懂的,今天無論來的仇家是誰,要想對付福威鏢局,先從我陳七的身上跨過去!”
聽了這話,人群中無不動容,人群中的鄭鏢頭也是一臉驚訝,似乎今天才認識陳七,別人不清楚,他和陳七可是清楚福威鏢局惹上的仇人是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青城派啊。
鄭鏢頭定定地看著陳七,心中一片羞愧,自己下午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跟福威鏢局共進退,哪知真到了生死抉擇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想到這,鄭鏢頭邁眾而出,道:“總鏢頭,我也不走,總鏢頭待我恩重如山,要對付總鏢頭,除非先殺了我!”
有了陳七和鄭鏢頭帶頭,人群中立刻又有幾人喊道:
“沒錯,總鏢頭平日待大家不薄,誰要對付總鏢頭,我王五就跟他拼了!”
“哈哈,老鄭,陳七,風頭都讓你倆出了,對付敵人,怎麼能少的了我!”人群中史鏢頭大聲叫道。
當然,人群中更多的人則是一言不發,從林震南的話裡,都能聽出這次惹得仇家扎手,留下來的凶多吉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氣的。
林震南眼眶一紅,麵皮狠狠抽了下,隨即厲聲道:“胡鬧!我那仇人作惡多端,手下不留活口,讓你們走是怕到時候打起來,他拿你們性命相威脅,趕緊走,不要留在這拖累我!”
哪知任憑林震南說破天,鄭鏢頭陳七等人死活不走,最後,林震南無奈,只能隨他們去了。
…………
就在福威鏢局的其餘人開始領了銀子馬匹在門口集合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座小院裡,餘滄海正坐在一把太師椅上,聽著弟子口中的彙報。
“師父,福威鏢局的人坐不住了,看樣子是想跑,現在門口已經集合了十好幾個人了,要不要弟子叫幾個人過去……”說著,那弟子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聞言,餘滄海抬了抬眼皮,道:“人雄啊,為師平日怎麼教導你的,捕獵,要有耐心,現在福威鏢局門口聚集了那麼多人,你能保證悄無聲息地殺掉他麼?”
“這……不能。”洪人雄聞言,低聲答道。
“別說是你,便是我也要費些功夫,那些人要走便走吧,你與人傑他們幾個把其餘弟子叫上,在路上截住他們,呵呵,他們聚在一起反而不好下手,現在他們非要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餘滄海冷冷地道。
“師父英明,本來還要幾天的時間才能瓦解福威鏢局,現在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將福威鏢局的人全殺掉,哈哈,看來林震南真是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