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消退,寧遠忽然清醒過來。
這意思……我得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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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比莫夫接著說道:“這兩年我一直有這種想法,想看看如果是男演員來飾演,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效果,以前女演員演沈德,沒有問題,但她們演起崔達,就必須得粗著嗓子說話,透過大幅度的肢體語言來詮釋。”
“當然,這些年也有一些導演導這出戏的時候,採用男女分飾,開始還沒有什麼問題,但當神仙審問崔達,他需要在那個時候承認自己其實就是沈德,並露出沈德的相貌,而他們處理這一幕的時候,都會讓燈光熄滅,就像魔術那樣,男演員迅速退下,同時女演員上場。”
“儘管這種方式,男女演員都演得特別好,但我覺得還是不夠完美。”
“雖然我導演的不少戲劇喜歡採用分離的效果,但在這裡,我認為不合適,崔達承認自己這個表哥其實就是沈德,再到她露出自己原本的樣子,是這出話劇最精妙的地方,而在這個時候,採用分離式,不僅割裂了前後關係,也降低了那種震撼感。”
留比莫夫搖了搖頭:“所以這種方式只有個別的導演嘗試,而且試驗幾次後就放棄了,因為觀眾都有相同的看法。”
“所以我就想嘗試著,找一個相貌精緻的,即使飾演女性也不那麼顯眼的演員,來飾演女版沈德,但歐美白人,如果看相貌挺小巧,但實際上套上女裝後,就會顯得有些滑稽,直到這兩天,我看到你的表演。”
說到這裡,留比莫夫看著寧遠:
“其實之前看JingSeEdo戲劇節的錄影帶,看你那部《戀愛的犀牛》時,我只是覺得你演的不錯,但並沒有產生這種想法。”
寧遠想起當初的事情,自己也忍俊不禁,於是解釋道:
“我為了演馬路,這個生活和精神的失敗者,甚至到最後的極端者,一開始特意不剪頭髮也不洗頭,頂著雞窩似的髮型,臉上也化了妝,膚色變黑臉頰變圓,就是為了不那麼顯眼,也為了呈現他的精神狀態。”
“原來是這樣。”
留比莫夫點了點頭:“但這一次,你在《思凡》裡的形象,就像變換了模樣,一瞬間精美起來,讓我看一眼就覺得,你非常適合,非常適合女性化的沈德,而你之前在犀牛裡的形象,又特別適合男裝後的崔達,兩種形象,完美的在你身上得到融合。”
寧遠這才恍然。
的確,在思凡裡,寧遠因為飾演小和尚,就需要把那種不諳世事又嚮往外面生活的活潑勁兒給表現出來,除此之外,還有服裝,純色T恤和花褲子,腦袋上還扎著小辮子,看起來……還真是挺清秀的。
雖然想明白了,但寧遠也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意思,不就是說我可攻可受可1可0唄。
而經過留比莫夫這麼一解釋,寧遠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沈德就是單純善良,如果不是對沒一個人抱著天真無邪的純,又怎麼會對每個人都盡力幫助,才招來最後自己的差點破產?
而後黑化的崔達,那種陰暗面,又跟馬路挺像,倒不是形,而是神。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留比莫夫笑了笑。
這時他的助手端來糕點和麵包,留比莫夫示意寧遠拿一塊:
“嘗一嘗,我們下午茶基本都會來點這種麵包,我們叫它黑列巴,其實就是歐洲的黑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