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好不好,就看票房是否賣得高。
這是普通大眾最直觀的感覺,儘管很多票房大賣的片子被無數圈內人抨擊沒營養、沒內涵、沒意義的三無產品,但他們的話,沒人聽、沒人信,也沒人在意。
文藝片為什麼稱為小眾,因為大部分都是一些圈內人自嗨,頂多再加一些喜歡文藝片的觀眾。
其實寧遠覺得,文藝片並不小眾,只是被那些妄圖高人一等的高階人,生生扭曲成了小眾。
好的文藝片,雅俗共賞,就像白居易的詩,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嫗也能聽得懂,就算是王勃那篇引經據典文采飛揚的《滕王閣序》,就算辨別不出裡面層出不窮的典故,但如果聽人朗誦,大氣磅礴的感覺也會油然而生。
可那些人,偏偏把文藝片整得誰都看不懂,還沾沾自喜:“我這是高階!”
高階你妹!
用一些沒有必要的濾鏡,美名其曰增加質感,把敘事節奏剪輯得顛三倒四,自詡為超時空,看不懂是你境界不夠。
至於電影本身的問題,就更多了,因為張義謀一部《活著》拿下戛納評審團大獎,很多人也故意去拍這種慘絕人寰的電影,還自誇這是揭示人性,剖析命運。
因為《我的父親母親》拿了獎,又是一幫人,一窩蜂的去拍農村題材的電影,髒破亂就不說了,狗血混亂的人際關係,複雜到你懷疑人生。
而後《花樣年華》拿了獎,又一幫人只學了個空虛和縹緲的皮毛,《春光乍洩》拿了獎,又去拍這種前衛和顛覆。
其實就是跟風,絕大部分動機和目的,只是為了拿獎——儘管張義謀他們也有拿獎的目的,至少他們也在講故事:先講好故事再有文藝。
而這些人,恰恰本末倒置,先搞文藝,再講故事,實際上影片講了什麼,他們自己都說不出個一二三,只牽強附會一些高深莫測的概念,就像魯迅的文章被過分解讀一樣。
完全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到最後把文藝片作死了。
可實際上,好的文藝片無論敘事還是節奏或者風格,都有它的獨到之處,就算是劇情,也完整而統一。
看著影片灰暗基調,你也用這個調調,但你並不明白人家為什麼要在這裡用這個調調,反正管他三七二十一,開啟攝像機就是幹。
藝術圈也差不多,寫實之外的其他畫派,除了幾個大師的作品,其他大部分都是沽名釣譽和炒作。
梵高的《星空》,如果單看印刷品,當然覺得就那回事,但如果能看到真跡,那油彩的筆觸、斑斕的色塊堆疊,視覺衝擊力極強,就像《滕王閣序》,很多人也說不出他哪兒好,又引用了哪些經典,但聽著、讀著就是特別帶感,有種喝了好酒的酣暢淋漓。
好的文藝片,是有故事主線的,而不是亂七八糟,就像《霸王別姬》、《花樣年華》,以及湯姆的《阿甘正傳》,霓虹國的《京都物語》等等。
好的文藝片,主人公的苦難是有揭示和啟發意義的,再不濟也是在抨擊一些事物,而不是為了苦難而苦難。
追逐獎項不是什麼壞事,但東施效顰,還譏諷嘲笑說他不好的人都是看不懂,那就是盲目,是掩耳盜鈴:“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再念經!”
跟文藝片的追逐獎項類似,未來一窩蜂的拍青春片,就是逐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