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霍建起他們過來的時候,還給寧遠兩人帶了早飯,但來了才知道,兩人已經在楊德寶那裡吃過了。
“昨晚上怎麼樣?”霍建起對寧遠問道。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都關心的。
為什麼沒人願意留在這裡,每個人都有他們的理由,但都不會說因為條件艱苦。
比如洗澡得去幾百米外的井裡挑水,打滿兩桶,回來能剩一半就不錯了。
回來還得用土灶燒水,廚房裡的土灶臺上有兩口鐵鍋,一口用來燒水和煮飯,另一口用來炒菜。
但即使那口鍋只煮飯,但燒出來的水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雖說山裡現在不算太熱了,但在火旁邊烤著,那滋味也不好受。
還有屋裡潮黴的味道,就算電燈泡亮著也依然覺得陰暗的房間,蚊子等各種小生物,還有屋裡怎麼抓也抓不完,到了夜晚吵得人神經衰弱的蟋蟀。
等等等等,太多了……
雖然他們沒有看到寧遠臉上有不耐煩的模樣,但人都是會隱藏情緒的,連我們都受不了,何況是寧遠這個小年輕?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寧遠笑了笑:
“還行,也不是那麼困難。”
說話的時候,寧遠隨手從霍建起提著的袋子裡拿過一根油條。
眾人都有些發愣,而霍建起楞過後才想起什麼,詫異道:
“你不是吃過早飯了嗎?”
寧遠好笑:“從楊大叔家走回來又消耗了點,再補充補充。”
而另一邊,藤汝俊在跟他們講昨晚的事:
“你們猜,寧遠從身上抓下來一個什麼?”
“老鼠?”
“臭蟲?”
“不會是蜈蚣吧?”
藤汝俊立刻笑道:“沒錯,就是蜈蚣!”
“啊!”
鍾曉曼驚呼一聲,俏臉變得煞白。
別說蜈蚣了,就連小飛蛾她都怕,一想到那東西爬到寧遠身上,她就感到渾身不自在,哪兒都癢。
這時藤汝俊繼續道:
“不僅爬他身上去了,還咬了他一口,沒一會兒功夫就腫起一個大紅包。”
“屋裡也沒藥,但寧遠也不急,竟然跑到角落裡抓了只小蜘蛛,直接放傷口上。”
“說來也奇怪,那蜘蛛也不亂跑,趴到那個傷口上撅著屁股就吸起來了。”
“這回可算讓我開了眼界,幾分鐘的時間,那大紅包看著看著就小了,這生活經驗,比我都豐富……”
在眾人懵逼的眼神中,寧遠依然在那兒自顧自的吃著油條,就像那事兒不值一提一樣。
但當寧遠發現,原本站在自己旁邊的鐘曉曼,眼看著腳挪啊挪的,慢慢就離寧遠有一段距離了。
在寧遠無語看她的時候,她咬著嘴唇,眼神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至於麼?”寧遠哭笑不得。
“我從小就怕這些東西,別說兩個都往你身上爬,一個我都受不了。”
鍾曉曼的想象力也頗為豐富,在藤汝俊的描述下,她腦海裡已經完整回放了昨晚的畫面,更加不寒而慄。
於是,就在寧遠好笑的眼神中,鍾曉曼兩條腿一前一後的在那兒蹭啊蹭,身子還扭啊扭,時不時的伸手往身上撓撓,就像真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爬似的。
而其他更多的人,看向寧遠的目光,就只剩膜拜了。
這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