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青城山秀緣?”老者面容蒼老,一雙眸子卻是炯炯生輝。
“青城山秀緣,攜弟子拜見武當山掌門真人。”秀緣躬身行禮,不卑不亢。
來人正是武當山掌教真人赤寧子。
“不必多禮,寧封真君座下高徒,今日得見,果然風采。”赤寧子一擺拂袖,含笑點頭。
“真人謬讚,秀緣初出茅廬,不知進退,今日倒是斗膽莽撞了一回。”秀緣回道。
“呵呵,想要在我武當山斗膽之人,這天下間還真是少見。但說要在我武當橫衝直撞,不說鳳毛麟角,今日你秀緣天師,便算得上一個了。”赤寧子搖頭笑道。
“小子輕佻了,還請真人恕罪。”秀緣微微一禮。
“無妨,年輕人當有後輩之勇,是我武當弟子小看了你,何來怪罪?只是你這娃娃,似乎不準備給我武當在天下人面前留點臉面啊?”赤寧子笑看秀緣。
“秀緣年輕氣盛,不懂斡旋,今日著實唐突,還請真人見諒。”秀緣屢屢賠罪,身態放的很低。
因為他知道,今日已經傷了武當的顏面,若是氣勢凌人,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天師境,就是青玉真人在此,也不可能與武當掌教並肩。
既然得了便宜,自然不能繼續賣乖,若是武當不是這般自大,早早摸清秀緣的底細,今日他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的連破武當陣法。
所以不管接下來武當要說什麼,他都只能應著,要做什麼,他都只能接著,得還武當一個臉不是?
若是青城山被一個小小的天師境殺到老君閣去,他秀緣又是何感想?
以己度人,方可不失體面。
“早在年前耳聞,青城山寧封真君座下出了一名奇人,道法精湛,堪稱天師境內第一人,倒是讓老道我也好奇了。本來今日是想壓制修為,想見見這道門奇人的風姿,奈何拗不過我那直性子的徒兒。秀緣,我徒兒司徒沐,欲與你切磋一番,你可應戰?”赤寧子微微笑道。
赤寧子說完,從太和宮殿內走出一人。
此人劍眉星目,年約二十許,身長七尺,胸膛開闊,一身青藍色道服倒穿出了倜儻的風姿,往老者身後一站,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在下武當山司徒沐,斗膽請教青城秀緣天師。”司徒沐往前踏出一步,向秀緣一禮,目光灼灼的盯著秀緣。
“來戰便是!”
秀緣挺身而立,平靜異常。
“且慢!稟掌教真人,弟子斗膽請戰,還望掌教真人成全。”從武場之中走出一人,跪地請求。
此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容貌軒昂,丰姿俊爽,身穿一身折舊灰白長衫,腳踏方頭布鞋,一身打扮倒似秀才模樣。
“胡鬧!還不退下?”赤寧子淡淡說道。
“掌教真人!弟子外出歸來,方才上山,聽聞是青城秀緣天師登頂,一路追趕,便是想請秀緣天師賜教,不料被司徒師兄捷足先登,師兄,可否讓師弟代為出戰?”男子懇請道。
“師弟!莫讓人笑話了!”司徒沐皺眉嘆道。
“掌教真人!”男子又望向赤寧子。
“秀緣天師,這倒是讓人笑話了,這是我武當外門大弟子林正風,道痴一個。自聽聞天師之名後,便整日裡想著與天使討教一二,不料今日犯渾了。”司徒沐尷尬的對秀緣說道。
“無妨,既是切磋,秀緣應下便是。”秀緣微微一笑。
“師弟,休得胡鬧,惹惱了師尊,我可不會護著你了!”司徒沐瞪了林正風一眼。
這司徒沐與林正風雖以師兄弟相稱,卻並非師出同源。
司徒沐是武當掌教赤寧子的關門弟子,而林正風是赤寧子的師弟鬚眉道人的關門弟子。
武當與青城一般,分門內外門。一個是內門大弟子,一個外門大弟子。
雖是內外兩門,但這二人卻關係極好,時常相互切磋,互不有無。而武當山也樂得看此情景,這二人都是武當未來的棟樑,若是融洽,乃武當之福。
“哎!”林正風嘆息一聲,退在了一邊,十分無奈。
“秀緣天師,請!”司徒沐伸手一引,向場中走去。
武當山弟子皆是退出場外,十名上清境修士不用掌教吩咐,已是在四方結陣。
他們可是見識了秀緣的變態,不敢大意,若是無意傷了周圍弟子,那他們也是難辭其咎。
但他們對司徒沐,也是非常有信心的,因為,這司徒沐,也是一個變態!
秀緣讓青城弟子退出武場,也是微微一禮:“請!”
“秀緣天師以雷咒聞名,司徒不敢藏拙,以武當咒法討教!還請天師全力施為,不必留手。”司徒沐沉聲說道,身上氣勢渾然,竟然也是天師境中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