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一步一步靠近金蟬兒,笑著說:“小姐別怕,奴婢會輕輕,一點兒都不疼的。”
金蟬兒腦袋嗡嗡響,阿鳶明媚的笑容,在她眼中卻是陰惻惻的。這人在她身邊當過婢女,後來……被爹爹殺人滅口了的。
所以,現在她究竟是人是鬼!
旬邑用一隻手按住金蟬兒的肩膀,阿鳶動作麻利地抽了血,交給主子。
明若將血樣放進醫藥包,順手揣回‘袖袋’:“蘇管家,帶蟬兒姑娘下去休息。”
“是。”蘇管家看三夫人也點了頭,便讓人將金蟬兒帶下去。
明若又拿出一隻注射器,對蘇三老爺道:“三舅舅,現在大舅舅不在,我想採些您的血來做個對比。看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與大舅舅有關。”
蘇三老爺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個判斷方式,但他知道自己外甥女的醫術了得,只要按她說的做便是。
看到了剛才婢女如何採血,遂擼起衣袖,將手臂伸到明若面前:“你採便是。”
明若用止血帶勒住蘇三老爺的上臂,他是習武之人,血管很有彈性,抽血一點都不難。
將蘇三老爺的血也收進醫療系統,啟動了dna鑑定程式,兩小時後就會有結果了。
“若兒,咱們真的要將金蟬兒送去皇都嗎?”蘇三夫人有些看不明白。
既然若兒有辦法判斷,金蟬兒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大伯子的,似乎就沒必要送她去皇都吧——
孩子不是大伯子的,直接將人打發了便是。孩子是大伯子的,傳個信回去問大伯子如何處理也行吧。
那金蟬兒說的沒錯,邊城去往皇都路途遙遠,她又是個懷孕的婦人,不好趕路,怎麼也得走一個月,遠不如來回送信方便。
“三舅母大概還不知道這金蟬兒是什麼人吧?”明若偏頭看向蘇三夫人。
“不是太守府的舞姬嗎?”蘇三夫人被明若問得有些懵。
“她現在大概確實是太守府的舞姬,從前卻是戶部尚書家的大小姐——金娉玫。”明若聳聳肩。
蘇三老爺大吃一驚:“若兒說的可是那因貪沒獲罪的金尚書?”
“正是。”明若點點頭。
“啊……這金尚書的案子我也聽說過。”蘇三夫人捂住胸口,“據說家中八歲以上男丁全部流放,所有女眷都入了奴籍!
這麼說,她可是罪臣之女啊,要是肚子裡真是……這可如何是好?”
蘇三老爺也替大哥捏了把冷汗,這事要真是他做的。絕對會被老爹打斷腿的!
“罪臣之女還是其次,我之前偶爾看到,她與西康元王走得很近……”明若給了三舅舅一個‘你懂’的眼神。
蘇三老爺常年駐守邊城,對邊關安全事宜很敏感,神情頓時更加嚴肅。再聯想到之前,那女子明顯是想入將軍府……頓覺不寒而慄。
“無論如何,這人都不能留在將軍府。我先回房,研究一下那孩子究竟與大舅舅有無關係,再跟王爺商量個對策。”明若想了下道,“三舅舅派人看好她,別讓她往外傳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