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滾下去。”沈樵蘇冷喝一聲,看著灰鷲軍退出的兩人,猛地將衣袖一甩。接著他將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冷冷的喝到:“分組!”
只見場中還剩二十八人,其中金鳳軍身為五軍第一戰力,當仁不讓的站了十個人。他們分成兩組,率先從臺上站著的教習身上領了刻著“壹”“貳”字樣的兩塊小組令牌。為首兩人都是眼含兇光的鋼鐵般的漢子。他們走到了紅纓的身旁,拱手拜了拜,不卑不亢的說道:“紅纓小姐,非是兄弟們不幫您,只是大帥有命在先,此次新兵大選,金鳳軍不得偏幫一人。”
兩人一個叫韓忠嗣,一個叫楊先廷,在金鳳軍的新兵裡也算是頗有名聲。金鳳軍統帥乃是沈遺南,本應對孫女有所照顧,但身為玄雀旗下五軍的統帥,沈遺南更應該一碗水端平。
“理應如此,韓大哥,楊大哥不必介懷。”紅纓對二人回頭施禮,回應道。
緊接著灰鷲軍剩餘四人和蒼鷹軍五人一起走上前來,又從教習身上領了兩塊木牌,上面刻著“叄”“肆”兩個字樣。灰鷲軍和紅纓他們的積怨自不必多言,至於蒼鷹軍,單單是透過尹照雪的表現就可以斷定與紅纓也有積怨。他們走過李安民三人的身前,特意晃了晃手中的小組令牌,冷冷笑了兩聲,對著陳凡凡說道:“不過是首輪討了巧,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先前拉攏你,你居然不識抬舉,真是活該。”
陳凡凡瞬間大怒,握緊雙拳就要衝過去。李安民一把把弟弟拉住,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莫要衝動,別上了他們的當。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若是真動了手,只怕你們都會被取消參比資格。”
聽到李安民的話,陳凡凡反應了過來。他心中冷靜了幾分,一言不發的握緊了拳頭,只是冷眼盯著灰鷲,蒼鷹十人。
見弟弟平靜了下來,李安民沉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罷了,即便是滿編,與我們同隊的也免不了有灰鷲和蒼鷹的人,說不定會給我使什麼絆子,倒也不如我們三個齊心協力。”
紅纓和陳凡凡都寒著臉,沉默不語。此次試煉對於目前實力不濟的他們來說異常兇險,若是滿編五人,憑藉玄雀軍五人小隊的諸多戰法,默契配合下倒也能勉強應對。可如今只剩三人,且不說真的出了岔子,就單單是探聽訊息只怕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早些年間聽阿爹說過,玄雀五軍五大將軍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今日我看到時阿爹倒是欺騙了我。”
“就是就是!”
突然兩道清脆的女聲響起,李安民抬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白鷺軍中兩個身材高挑的少女。
兩人身上皆是飄飄白裙,無一絲雜色。裙襬極長,遮住了修長的玉腿,只露出那雙鹿皮長靴。兩女腰間的束腰倒是白裡點綴著幾點花色,還嵌著顆碧綠的寶石,倒是有幾分韻味。再往上看,是兩張一模一樣的鵝蛋兒臉,明眸皓齒,嘴角各有一雙淺淺的酒窩,眉眼之間稍有不同,一個是俏皮,一個是溫順。她們把長髮豎在一起,盤成了一堆髮髻,倒是平添了幾分英氣。
“我叫白貞貞,這是我姐姐白素素,你們誰是蔣通袁留?”稍帶著些俏皮的少女走到李安民三人身前,雙手叉在腰間,老氣橫秋的問道。
溫順少女連忙跟了過來,拉了拉妹妹的手,看著李安民瞬間羞紅了臉,糯糯的說道:“家妹無理,還望切莫見怪。”
“洗硯修良策,敲松擬素貞。”紅纓口中喃喃,瞬間想起了兩個人的身份,連忙說道:“小妹沈紅纓,家父沈破虜。敢問兩位姐姐莫非就是白叔叔的女兒?”
聽到紅纓的話,白素素和白貞貞都看著紅纓點了點頭。 白素素恭敬施禮,對著紅纓說道:“見過紅纓妹妹,我姐妹兩人在閨閣之內聽聞了妹妹巾幗不讓鬚眉,居然擔任了一營之統領,心中早就充滿了崇敬和羨慕。今日有幸見到,紅纓妹妹果然神態非凡。”
白貞貞看著紅纓也是嘿嘿一笑,笑嘻嘻說道:“紅纓妹妹真是個美人坯子,讓姐姐我好生豔羨。”
紅纓輕輕一笑,接著對二人施禮道:“兩位姐姐謬讚了,姐姐們潛心修習謀略,劍法,雖足不出戶,卻能洞徹天下格局,才是真正的大才。”
原來白鷺軍大將軍白青山生有兩女,出生之時,天降霓虹與產房之外,後呱呱落地,雙目含彩,傳為一時佳話。皇帝聞訊後,以為吉兆,親書“洗硯修良策,敲松擬素貞。”並賜名白素素,白貞貞。帝后得見兩女,心中歡喜的狠,當即收其為義女,對其寵愛有加。後兩女三歲習書,五歲可成詩,名聲更盛。後來帝后病逝,皇帝也漸漸沉溺酒色,這才慢慢斷了皇城裡和這兩名奇女子的聯絡。只是偶爾有訊息傳出,白素素白貞貞兩女子隨父親白山青到了大漢北疆,潛修研讀書記,修習劍術,極少出閣。
紅纓剛想問兩女為何出現在此地,忽然想起正是先前蔣通袁留身陷玄雀衛營,沈渡遼為救兩人便收他們為徒,而三先生兩位弟子的位子,原本應當是白貞貞和白素素的。
紅纓臉色稍有尷尬之色,略帶羞愧地說道:“說來慚愧,正是紅纓堅持,才是兩位姐姐錯失了三叔弟子的位子。以至於兩位姐姐今日需要勞苦,親身參加這新兵大選。”
白貞貞和白素素對視一眼,輕輕一笑,說道:“無妨,久不歷凡塵,也正好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