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民沉思良久,他在衡量利弊。沉思良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眼神堅定看著胡邊草,字字鏗鏘的說道:
“我們撞見了小駙馬與一行漢人密會,而且與會漢人是大漢皇室!”
聽到這話,紅纓瞪圓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為防止自己叫出聲來,她伸手捂住了嘴巴。
胡邊草的表現倒是極為平靜。
只見他只是端住茶碗的手頓了頓,接著面無表情的吹了吹碗中散發著清香的茶水,然後細細品了一口。這才淡淡問道:
“漢人憑藉衣著倒好判斷,可是你怎知道是大漢皇室?”
“一行漢人盡皆皆遮面,可是為首一人卻是不小心露出了袍子裡面的內衫,上面繡著黃色的四爪龍圖!”
李安民終於決定這個訊息和盤托出,因為他心中清楚,自己一行人已經撞見了大漢皇室和狄族的密會。所以不管是小駙馬,還是那個身著龍服的皇室怕是都不會放過他。
之前不打算透露出來,是想著遠遁他鄉,或許此事可以就此揭過,寄希望於雙方都不會深究。
只是天地雖大,卻怕還是逃不過大漢和狄族的追殺。至於雙方都心領神會的默不作聲,怕是白日做夢。
和盤托出,傳到軍方的耳朵裡,便是將事情鬧大。與此同時,也是把自己交託給了大漢軍方,以期得到軍方的庇佑。
所以,李安民在心底下了決定,要賭一把!賭的內容是大漢軍方願意庇佑他,而賭注就是自己,陳凡凡,乃至老爹和流螢這一家四口的身家性命!
李安民話一說完,就死死的盯住了胡邊草,眼神堅定,神色肅穆,不再多言一語。
胡邊草聽後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沉思片刻沒有說話。接著,他起身徑直的走到李安民的身前,伸手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向帳外走去。
“放心吧,即便是四爪龍服,也不能在我玄雀旗下一手遮天。”
一句話輕輕的飄來,胡邊草這就踱步而去。
李安民聽到這話,終於是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見胡邊草離去,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叫上在一旁愣神的紅纓,扛起挑選的武器這就轉身而去。
“臭小子,你確定是四爪龍服?”紅纓閃到李安民身前,附耳問道。
少女氣息如蘭,輕輕的吐在李安民耳畔。
李安民還從未和流螢外的其他女孩如此親密過,頓時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他故作鎮靜的沉聲說道:“嗯,是的。”
紅纓沒有注意到的是,眼前的少年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親密之舉被嚇的亂了腳步。只是義憤填膺的說道:
“那可是親王才有資格穿的。哼!前方的將士們日日枕戈待旦,他們這些蛀蟲居然還在密會外族,著實可惡!”紅纓一雙柳葉彎眉深深的皺在一起,瞪圓了丹鳳眼,雙手叉腰,一副怒極了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紅纓,李安民微微笑了笑,輕輕的說了一句:“真是可愛。”
紅纓走上前來,伸出小手朝著李安民的腰間狠狠的一擰,怒氣盈盈的說道:“哼,臭小子真是皮癢了,居然敢調戲老孃!老孃才不可愛的,老孃不愛紅裝愛武裝,老孃是英姿颯爽!”
紅纓這一下子力道十足,李安民疼的嗷嗷直叫。也正是如此,他沒有看到紅纓轉過去的臉龐,羞紅了一片。
“唉,你為什麼要選這玩意!還當你會選圖窮呢!”
紅纓收拾了一下心情,故作嚴肅的問道。
“圖窮?”
李安民不知所云的看了看紅纓,一臉的疑惑。
“就是那把匕首!當年狄酋設計黑鴉軍,黑鴉軍死傷殆盡!生死存亡之際,上一任黑鴉將軍陳柯就是將圖窮匕首藏於玄雀軍防圖中假意投降,然後趁機一舉刺殺了狄酋統帥!只可惜大將軍陳柯當場犧牲,死於狄酋圍攻之下!大將軍陳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換回了無數黑鴉將士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