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將軍有令,莫敢不從,但此刻灰鷲軍上下卻沒有一人敢擅自妄動。 本來若是兩軍私鬥,即便是各有損傷,也屬於違背了大漢律法的範疇。可如今,輕風曲上下全都扔下了兵器,個個手無寸鐵。若是動手,性質便不再是兩軍私鬥,而是灰鷲軍單方面監禁了大漢的軍隊!
大漢王朝以武爭天下,以武平天下,以武守天下,依仗的便是雄師百萬!私押大漢一曲之軍,其罪便是叛國!
看到手下兵卒個個面露難色,無一人敢動。嶽寒枝心中怒意縱橫,怒喝道:“所有責任,由我一力承擔,給我動手!”
“將軍,這...”灰鷲軍的兵卒們還在猶豫,嶽寒枝一聲氣的幾乎跳腳,大聲喝道:
“動手!統統拿下!”
“屬下,遵命!”
見血腥之氣翻騰而起,灰鷲大軍知道是嶽寒枝動怒了,無奈之下只好低聲嘆息,一個個動身朝著手無寸鐵的輕風曲走去。
輕風曲眾人沒有一絲慌亂,他們一個個站的筆直,目光堅定地望著嶽寒枝!
“給我住手!”
灰鷲軍剛要動手,就聽得一聲暴喝聲響起,當真是聲若驚雷。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一騎絕塵,勢如閃電。他身後跟著約四十騎,個個頭戴銀盔,身披銀甲。四十騎中一人旗杆高舉,杆上一旗幟正在風中獵獵作響。定睛一瞧,旗上沒有字,只有一片羽毛的圖案!
聽到暴喝聲響起,胡邊草和嶽寒枝都忍不住看了過去。但兩人的反應卻不盡相同!
胡邊草看到滿臉胡茬兒的大漢,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拂過一絲喜色。嶽橫天一死,他就排出了兩支人送出訊息。一支人馬通知嶽橫天的父親,灰鷲軍大將軍嶽寒枝。而另一支人馬則帶著他的密信,將訊息了傳給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看到胡茬兒臉大漢,胡邊草知道他的訊息送到了,他等的人也到了。
反觀嶽寒枝,臉色更加凝重了幾分,下意思的握緊了手裡的鬼頭大刀。
看到羽毛旗,灰鷲大軍自覺閃避,一行人轉瞬到了戰場中央。胡茬兒臉大漢勒住戰馬,往四周打量一圈。
看到昏迷不醒的李安民和紅纓時,他眼裡閃過一絲擔憂,於是招來身後一騎附耳吩咐了幾句。這位騎兵便轉身下馬,為李安民和紅纓檢查了一番,給二人喂下一粒藥丸後朝胡茬兒臉大漢點了點頭。
胡茬兒臉大漢將目光轉向清風曲眾,透過層層人牆,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沈乘月的身上。
沈乘月被大漢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心裡免不了有些打鼓,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深深地低下了頭。
“蠢材!”看著沈乘月,胡茬兒臉大漢忍不住怒罵一聲。接著他調轉馬身,端坐在馬上,他指著嶽寒枝大聲喝問道:
“誰給你權利讓你羈押輕風曲?”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殺我沈破虜的兒子!”
那面印著一隻羽毛的旗子叫做鴻羽旗,是大漢王朝賜予沈家的家族旗幟。那銀盔銀甲的騎兵是鴻羽騎,是沈傢俬兵,更是戰鬥力獨步天下的騎軍!
原來胡茬兒臉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沈遺南二子,沈乘月和紅纓的父親,沈破虜!
“哼,你兒殺了我兒,我手中握有鐵證,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嶽寒枝冷冷看了一眼沈破虜,眼裡滿是血絲的冷聲答到。
沈破虜聽到這話嗤笑一聲,他早就從胡邊草的密信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如今聽到嶽寒枝的話,他內心氣惱,知道是嶽寒枝中了那神秘人的圈套。沈破虜向來行為不羈,不拘小節。只見他目光一冷,寒聲說道:“什麼狗屁鐵證,老子不管不著。但若是有人想要動我兒子,哼哼,先問問老子手中這根狼牙棒答不答應!”
說著,他從背上取下一根碩大無比的狼牙棒,緊緊地握在了手中。若是李安民沒有昏迷,或許會發現這根狼牙棒似乎有些眼熟,跟自己從金鳳帥帳內為陳凡凡挑的那根幾乎一模一樣。
沈破虜的話霸道,不講道理。雖然嶽寒枝與沈破虜私交甚少,但卻沒少聽過這位沈家二子的荒唐事。此刻,嶽寒枝氣的發抖,他舉起鬼頭大刀對準了沈破虜,悽聲說道:“莫不是因為姓沈,便可在這玄雀軍中隻手遮天?如今我偏要誅殺此僚,為我兒報仇!”
沈破虜搖了搖頭,聽到這話眼神堅定的看著嶽寒枝,失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