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萬道。
李安民駭然發現,數萬道火光一瞬間照亮了整片天地。
目光所及之處,火光環繞,在輕風曲營地外圍成了一道道火牆!
狂暴的嘶吼聲鎮徹天地。
灰鷲大軍來圍營了!
剛剛平靜下來的輕風曲被突如其來的大軍驚醒。全曲上下瞬間炸了鍋,還在玄雀軍訓練有素,很快被驚醒的兵卒們正裝列隊,全副武裝的做好了禦敵的準備。
漫天的火光中,走出一個滿頭白髮的枯瘦老頭。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刀背甚寬的鬼頭大刀。但與兵刃的形狀不符,他的腰背有些佝僂,眼窩深深的凹陷著。
隨著老頭身影的出現,嘶吼的灰鷲大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他們各個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面含悲憤的瞪著眼前的黑鴉輕風曲。
老頭微微低著頭,走到陣前,將鬼頭大刀往地上一插,頓時血紅色的起浪翻滾,漫天殺意彌散開來。
李安民望著老者的雙眼,發現他的眼神裡是擋不住的兇狠與殘暴。隨著老者的出現,李安民彷彿嗅到了一絲血腥氣味。
老者輕輕的抬起頭,陰鷙的看了看前方集結成一起的方陣,面無表情的嘶吼一聲:
“胡邊草還不出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兇名遠播的灰鷲軍大將軍,地獄閻羅嶽寒枝!
胡邊草整了整衣衫,緩緩的轉過身來。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帳外,走到嶽寒枝身前。
黑鴉軍輕風曲的兵卒們紛紛對著胡邊草輕輕頷首,自覺的給大將軍讓出一條路來。
毒士胡邊草看了看集結成一團,群情激憤的灰鷲大軍,然後將目光落在嶽寒枝的身上,沉聲說道:
“老嶽,還望節哀!令郎之死我也很痛心,只是此事蹊蹺眾多,你切莫衝動,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哈哈哈!”
嶽寒枝悲笑一聲,接著怒吼道:
“節哀,你叫我節哀!我嶽寒枝在這玄雀旗下出生入死數十年,如今我的獨子死在了沈乘月的匕首之下。呵呵,你叫我節哀!”
“殺!”“殺!”“殺!”
灰鷲軍個個臉上都衝盈著無盡的殺意,一個個齊聲喝死了“殺”字!
殺聲震天而起,嶽寒枝枯瘦一揮,大軍收聲。
嶽大將軍往前一站,陰狠狠的盯著胡邊草,咬碎了鋼牙吼道:
“把我兒子交出來!”
胡邊草一聲哀嘆,輕輕的點了點頭。
嶽寒枝舉起手中的鬼頭大刀,目光落在刀上,注視著閃著寒光的刀刃,接著吼道:
“把沈乘月也交出來,我要讓他以命換命!”
接著地獄閻羅把刀橫在胸前,陰森的獰笑著。他死死的瞪著胡邊草,語氣冰冷的森然的說道:
“如果不然,我就讓整個輕風曲給我兒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