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目光如鉤,似乎是要把貂蟬整個人都勾進自己的眼睛裡。
貂蟬被他看得渾身發冷,慌忙回頭看了呂布一眼,發現呂布正在和幾個熟悉的衙役在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於是,急忙低下頭,扶著陳玉娘向後面走。
杜恆的目光卻沒有就此打住,而是轉著身追隨著貂蟬的身影,直到一個喜婆子跑到他跟前討要喜錢,杜恆才猛然清醒。
“此女可是那唐統領的娘子嗎?”
喜婆子看了一眼貂蟬的背影,湊到杜恆的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府臺大人,此女雖美,卻已是他人之妻,唐統領勇猛過人,大人切勿錯打了主意。”
杜恆不覺打了一個冷戰。
不過,這傢伙卻並未死心。
這般美貌的女子實在是他從未見過的,若是就這樣從自己的身邊溜走了,豈不是太過可惜?
婚宴很熱鬧。
和前面大堂裡的熱鬧相比,後面的院子裡便顯得清冷了許多。
新房被安置在和章氏的臥房距離很近的地方,陳玉娘和貂蟬等人過來的時候,玉珠丫頭還站在門口看了一眼。
“夫人,送二奶奶的女子實在是美得很,奴婢還沒有見過這位二奶奶,想必是更加美若天仙了。”玉珠這樣隨口一說,卻要章氏瞬間升起了好奇心。
“玉珠,隨我去看看。”章氏從床上爬起來,說道。
玉珠怔了怔。
“夫人,您可是正室,怎可屈尊去看望她?還是等到宴席散後,要她來拜望您為好,免得日後被她誤會您軟弱可欺。”
“你這丫頭,鬼心眼倒還不少。”章氏想了想,也覺得有理,於是不再說什麼。
新房裡:
貂蟬和唐杏兒陪在陳玉孃的身邊。
“妹妹我剛來,就趕上了陳姐姐的好事,待會姐丈大人回來,姐姐可以多給妹妹討些喜錢,也不枉妹妹我送姐姐一程。”唐杏兒還不忘半真半假地對陳玉娘說道。
貂蟬看了她一眼。
陳玉娘不說話。
唐杏兒卻還有些不識趣,嘆了口氣。
“我就說陳姐姐的命運格外好,早晚會找到一個高官,這不,今天果然應驗了。不似妹妹我,好容易遇到了一位薛猛將軍,卻又早喪。”
貂蟬忽然覺得今天唐杏兒的話很刺耳。
“杏兒妹妹若是羨慕,何不在這滁州府衙也尋上一個差官,我要你家呂大哥幫你,免得你這樣對玉娘妹妹又氣又妒的。”
唐杏兒的眼睛眨了眨。
“貂姐姐實在是偏心得很,陳姐姐做了這府臺大人的二夫人,卻要小妹做一個衙役家的婆子。要做,小妹就做這府臺大人的三夫人,還可以和陳姐姐繼續朝夕相處。”
看似玩笑,這話卻說得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貂蟬慌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酒宴已經進行了一半,客人們大都微有醉意。
這時候,守在新房門口的小丫鬟忽然叫了一聲:“我家老爺來了,二位姐姐速速出來。”
貂蟬和唐杏兒一驚,慌忙站起來就要出去。
醉醺醺的杜恆果然從前面走了回來,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回新房,而是去了他的“書房”。
沒多久,他的手裡拿著那座稱為任兒的雕像走了出來。
貂蟬和唐杏兒與那小丫鬟一起,站在門口。
看到貂蟬,再看看手裡拿著的雕像,杜恆忽然覺得有些詭異。
從雕像的質地和所寫的文字上看,此像起碼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而且,據說此像是來自一座千年老墓,按理,這位仕女也應該死去千年之久了。可是,面前的貂蟬卻簡直是雕像的原型,無論是精緻的五官,還是那種與生俱來的略帶嬌羞的氣質,無一不在宣告著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