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轉頭看向慕風,眼神中似乎有些懷疑。慕風卻並不躲避,繼續說道:“楚叔,你想想天逸為什麼拼命?他之所以走上這條路唯一的目的就是你!既然現在有了最終的解決辦法,您還是去試一試。別給自己,也別跟天逸留遺言。”
楚川沉默了一會兒,對慕風說道:“說到遺憾,我確實還有一件事要去做。你幫我照看一下天逸,我出去一趟。”
“您去哪?”慕風問道。
楚川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
慕風接過來把信展開,剛看了幾眼就驚訝的抬起頭,“關於五先生?”
楚川沒有說話,慕風則繼續看下去......
片刻之後,慕風把信疊好交還給楚川,“您相信這上說的那些?”
楚川點點頭,“我覺得有可信度。”
“那您覺得信是從何而來?”
“古家!”
“古老爺子?”
“不會,但在古家很有實權。”
“啊,”慕風恍然,“是古海!他確實有可能瞭解五先生。”
“所以,”楚川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無論真假,我都應該過去看看。”
“我陪您去。”慕風說道。
楚川拍拍他的肩膀,“幫我照顧一下天逸,我自己能解決,也只能我自己解決。”
此時正是月初時分,天上本就纖細的彎月卻又被幾朵烏雲遮住了。
一條小路上,路燈很暗,其中幾盞還壞掉了。楚川在路邊走著,快到街口的時候,拐進了一處小衚衕。衚衕的盡頭有一個小院子,兩扇快要掉下來的木門虛掩著。
楚川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裡的窗戶中透出了昏黃的光。他上前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門內,是一件堂屋。堂屋裡面沒有人,燈光來自側面的臥室。
楚川走到臥室門邊,看到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他背對著門口,頭髮花白,佝僂著身子。身旁的收音機裡放著一段京劇。這個人的手上帶著一個碩大的寶石戒指,此時正隨著戲曲的節奏輕敲著拍子。
楚川看到門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用過的注射針劑藥瓶,他拿起來看了看,上面鹽酸哌替啶幾個字格外明顯。
沙發上的人似乎知道來的人是誰,關掉收音機,頭也沒回的說道:“你終於還是來了,沒想到你還是找得到這裡。肯定是我疏漏了哪個環節。”
“你太自負了。”楚川淡淡的說道,然後把藥瓶放回了桌上,“看來你過得很痛苦,竟然要靠這種藥來止疼。這會讓你死得更快。老紀給你的龍血定氣丸也救不了你了嗎?”
沙發上的人慢慢的轉過頭來,正是百里義。他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楚川,冷笑一聲,“老紀就是個廢物,給他苷酸鉀也成不了事。還有古海,這些人都靠不住。”
楚川輕蔑的笑了笑,“這種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不覺得很諷刺嗎!”
“可惜啊,可惜!”百里義似乎在自說自話,“我終於還是失敗了,敗在了你們祖孫三人的手裡,真是有些不甘心。”
楚川死死的盯著百里義說道:“我父親被你殺了,天逸現在還在醫院,我也只剩下了半條命,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沒有資格說什麼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