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
……
“什麼情況?這個人還活著?”
“把他帶回去。”
……
五年後。
冬日時節,天空飄著小雪,夜色籠罩在枯黃的路燈上顯得格外寂靜又神秘,冰冷的空氣彷彿凌遲的刀子,刺骨的寒冷侵入身體,五臟六腑仿若冰凍,喉嚨疼痛不堪已經說不出話。
疼,好疼!
陳放蜷縮著身子,身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他用最大的力氣活動著四肢,像一條蟲子趴在地上蠕動。
他摸到了冰冷的還帶著薄薄冰碴的地面,無力的雙手努力的撐著地,想要將自己從地面上撐起來。
寒冷已經襲上大腦,他費力轉動腦袋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向四周的環境,試圖用那遲鈍的大腦辨明方向。
這是一條長長的馬路,白雪覆蓋其上,昏黃的路燈有間隔的一閃一閃,也不知道是供電不良還是電路老化。
這是哪?南極?不,這裡好像,是街上,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陳方動了動雙手想要站起來,雙臂傳來的無力感使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支撐不起來,他的手向邊上移動卻碰到了一塊冰冷刺骨的硬塊,側目而視,輕輕掃開硬塊上的積雪,那是一柄泛著冷光的鋒利匕首,匕首渾身通黑,漆黑的刀刃上還殘留著猩紅的血液,不過血液已經乾枯,看起來像是黑色。
黑與白,涇渭分明,清晰可見。
匕首,為什麼會有匕首?血?是我的?
陳放突然內心驚恐不安,他丟掉面前的匕首,彷彿遇見了洪水猛獸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乾枯的手掌撐著地,也許是慌亂使然,這次他快速的撐起了身子收了雙腿蹲坐在地上。
身上的薄薄積雪隨著他的動作簌簌的落下來與地上潔白的雪花融為一體。
做完一切,他粗喘著氣,僅僅只是起身的動作就令他大費周折。
歇了一會兒,氣息漸穩,他慢慢的站起身體,他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般,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腦袋暈眩了一瞬,但還是站穩了起來。
但很快,他的視線凝固了,不安,失措,以及無所適從的慌亂在眼中浮現。
眼前是一灘鮮紅的血液,在陳放的眼裡如同正在張牙舞爪的餓狼一般猙獰的向著有些傾斜的路段蔓延。
低頭,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還有肥大的牛仔褲,裡面還套著保暖衣物,而此時的衣服上全是鮮血,鮮血從褲腿一直蔓延到胸口往上陳放看不見的地方,陳放猛地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手上頓時傳來黏黏的感覺,他拿出手,只見手掌上覆蓋著一片冰冷的猩紅血液。
這是什麼樣的手掌啊!手掌的手心就像樹上乾枯的樹皮一樣,在路燈的照射下,帶著鮮血的手指顯得格外恐怖陰森。
突然,一陣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傳來,刺耳聲音充斥在整個街道,嚇得陳放身軀猛地一抖。
只見一個年過六旬老人站在距離陳放不遠處,老人頭髮花白,臉上的皺紋證明了他經過了無數日夜更替,他指著陳放,嘴唇顫抖,一邊掉在地上的鐵桶順著下坡滾去,鐵桶中的一些蔬菜散落在地上。
陳放剛想說話,只見老人打了個激靈,如同百米運動員一般一溜煙消失在了街道拐角,慌亂之中,老人甚至忘記了滾下去的鐵桶,鐵桶順著道路一直往下滾,最終撞到了一個綠色的垃圾桶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