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王語嫣安睡,將真氣渡過去為她驅寒,順便把王語嫣睡前喝下的藥力催發。
不一會兒,王語嫣額上就見微汗,睡夢中皺著的眉頭也有了些許緩和。
“公子爺,”阿碧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道,“渡口傳來訊息,鳩摩智帶著段譽到了,此時已在阿朱姐姐船上,正往聽香水榭。”
慕容復點點頭,為王語嫣掖好被角,起身走出臥房。
“段正淳那邊知道了麼?”
阿碧回道,“還未曾通傳。奴婢收到信鴿,就先來告知公子爺了。”
“也罷,暫時不必知會他了。鳩摩智一到,直接帶來見我就是。”
坐在前廳喝茶等待。
沒多久,鳩摩智便帶著段譽到來。
“貧僧見過慕容公子。”
“大師不必多禮,請坐。”慕容復堆起笑容,將兩人讓進前廳,“在下不知大師到來,未曾遠迎,還望勿怪。”
“慕容公子言重了,是貧僧來的唐突。”
客氣完,慕容復問道:“敢問大師,造訪寒舍有何見教?”
“慕容公子,”鳩摩智手持佛禮,面現愧色,言道,“慕容先生生前,是貧僧摯交。貧僧曾許下諾言,為慕容先生尋得六脈神劍劍譜一觀。可惜事與願違,還未成事,慕容先生便已故去。所以專程前來,希望能往慕容先生墳前祭拜,將六脈神劍劍譜於墳前火化,以慰先生在天之靈。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原來大師是先父摯交,失敬之處大師勿怪。”
“貧僧不敢當。”
段譽坐在一旁,眼睛盯著慕容復猛瞧。
先前被慕容復所救之時,正被陰陽和合散弄得渾身燥熱,神志不清,被誰所救也是後來聽伯父段正明所說才知。
這時見到慕容復真顏,自然要看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何模樣。
見二人言談暫告段落,段譽起身拱手,“段譽見過慕容公子。此前慕容公子救命之恩未曾謝過,請受段譽一拜。”
“不過順手而為,段公子不必客氣。”
慕容復表面笑呵呵,心裡直罵娘。
段譽看似聰明機警,然而書呆子的傻氣還是深入骨髓。
自己將鳩摩智迎進來,故意沒有理會他,是為救他,這小子一番話說出來,卻要讓鳩摩智有所防備了。
雖然對此有所預料,但為此多費手腳還是覺得麻煩。
果不其然,鳩摩智口誦佛號,問道:“慕容公子與段公子是舊識?”
慕容復抬手示意段譽先坐,才轉頭向鳩摩智解釋。
“並非如此,之前去往大理,解決些舊事,恰巧遇到段公子被人所擄,順手救下。若非段公子提起,在下倒記不起此事了。”慕容復笑了笑,言簡意賅將此話帶過,“大師何以與段公子同行?”
鳩摩智雖然多了些許防備之意,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更何況,與慕容博相識,清楚慕容博的為人。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以此做想,得知六脈神劍這等精妙武學就在眼前,鳩摩智也不怕慕容復不動心。
“不瞞慕容公子,貧僧說過,要將六脈神劍劍譜於慕容先生墳前火化,所以往大理天龍寺一行。卻被枯榮禪師所拒,當場燒燬劍譜,未能有所得。而段公子練成六脈神劍,劍譜盡在其心,可惜段公子不肯將劍譜默寫出來,無奈之下,貧僧只有將段公子當做活劍譜,一祭慕容先生,以成全昔日諾言。”
慕容復心中清楚鳩摩智打的算盤,表面卻眉頭深皺,沉默不語。
鳩摩智見此覺得盡在掌握,也沒在多說。
堂中陷入沉靜。
阿碧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見過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