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
《我是歌手》競演舞臺上,陳永仁的演唱還在繼續,他早已沒有了原本的感慨,全身心的投入到歌曲之中。
他並非陷入到歌曲的意境之中,而是在做一場告別,一場被註定的告別。
舞臺與觀眾之間只有短短兩三米距離,不過在演唱之中,觀眾席上沒有絲毫燈光,只有一顆顆紅點在遊動,那是攝像機身上的按鍵。
站在聚光燈下,他看不到觀眾的表情,只能聽到耳麥中屬於自己的吟唱。
“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
想掙扎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絕望著,也渴望著,也哭也笑平凡著!”
這是一個很適合告別的地方,陳永仁伸出手,撫摸著面前的虛影。那個曾經屬於自己,鬍子拉碴,身心疲憊的身影。
是啊,他曾經陷入到黑暗之中,在孤獨中一點點沉淪,無論怎麼掙扎,都只能越陷越深,沉淪所謂的絕望中不可自拔。
他同樣平凡的猶如凡人,他沒有今日的光彩,也沒有今日的燦爛。
他只有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卑微,像是野花,像是野草,哪怕被人踐踏,也從來不放棄掙扎,也不放棄成長。
當他一次次抬起頭,挺起身子,收穫的卻不會是掌聲與鼓勵,而是又一次踐踏。
我們在努力什麼?可能誰也不知道,然而,我們註定要去努力。
在陳永仁看不到的地方,觀眾席上已經有人淚流滿面,跟以前不同,這一次並非年輕觀眾,反而是一些中年人。
他們歷經滄桑,所謂的情情愛愛很難打動他們,只有這最質樸的語言,只有這低吟淺唱,才能鑽入到他們的內心中,震顫他們的靈魂。
有人覺得聽歌會哭是一件笑話,人類生來冷漠,怎麼可能會被短短几句話打動?說這些話的人可能感應不到其他人的心思,他們或許冷漠,卻不是冷血。
人總是很奇怪,有時候冷漠,遇到任何事情都不願意伸出手幫一把,哪怕眼睜睜看著幼小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
有時候卻又很感性,看到簡單的文字,看到一張小小圖片,淚水卻噙滿眼眶,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流滿臉。
他們被什麼感動?因為什麼流淚?
其實他們自己或許都不清楚,只有在那一瞬間,他們的心中一顫,淚水則以無聲無息中浮現。這是在表演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就像臺下默默流淚的大哥,在淚水出現的瞬間,他就連忙將眼淚擦掉。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被人注意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他也不想流淚。
陳永仁看不到觀眾的表現,他依然在做著最後的告別。音樂開始變得激揚,歌曲早已超脫民謠制約的範疇,配樂第一次佔據了主位,木吉他停止,電吉他突然穿插到歌曲之中。
“向前走,就這麼走,
就算你被給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