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時秀華,楊衛東就在牛光榮家吃飯了,四菜一湯,炒牛肉,燒豬肉,清蒸魚,燉雞蛋。烏字韭菜湯,真的是相當豐富的一桌菜了。吃了一會兒,楊衛東,時秀華一個勁的誇菅霞:“阿姨真是好手藝啊,”
牛光榮連忙說:“別誇,他這個人呀,給點陽光,就燦爛。再誇幾句,這屋裡就沒有他坐的地方了。”
“閉嘴,喝點貓尿就憋不住了,不說我,你會死啊?”
“你們看看,母老虎發威了,”牛光榮喝了幾杯老酒就開啟了話匣:“其實,當年你的媽媽不走,不應該說,不躲起來,老安還會帶她走的,少升官就少升官唄,也不能讓孩子沒了媽不是?”
時秀華有些不懈得問:“我的媽媽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導致他離開安叔叔?”
牛光榮一愣:“你媽媽從來沒有說過?”
“從來沒有說過,至今我不知道舅奶家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媽媽的具體情況,別人家都有親戚走,我們是沒有一家親戚走。多次問過,媽媽也不說,還發火,嚇得我們不敢問了。”時秀華說到這話,有些悽慘。
“這也難怪呀,在講究階級鬥爭的年代,不說也是為了保護你們吧?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們,中央現在已經在醞釀,考慮取消無產階級專政,階級鬥爭了,就是沒有地主富農了,大家都一樣,一律稱社員,”
時秀華當然知道這件事,因為他是穿越之人呀,他還知道到了一九八零年低還取消人民公社成立鄉政府呢,公社社員改稱農民。
楊衛東就奇怪了,階級鬥爭怎麼能不講了呢?那不亂了套了嗎?
“牛叔叔,你現在能告訴我,媽媽的相關情況能告訴我,我保證在媽媽面前不提起,”時秀華央求道。真的想知道媽媽的過去。她知道,這一頁即將翻過去了。
“好吧,我就告訴你,你的舅爹家是個非常非常有錢的大財主,你的大舅舅,就是我們的對手,打了十幾年仗,其官銜也和老安差不多,雖然多數吃敗仗,你的大舅卻不斷升官,老安當團長,你大舅當團長,老安當師長,”
“一輩子的對頭?”時秀華吃驚地問:“兩個人打了一輩子的仗?”
“是啊,你媽卻參加了我們的部隊,”牛光榮也是笑了:“成了師部文工團的一員,參軍那一年剛剛十六歲,本來是很熱情的,誰知道進入師部文工團,卻常常受到任小喬的欺負,刁難,老安就會出面批評任小喬,支援鼓勵你媽媽,一來二去,二人就成了戀人·····”
時秀華輕輕地一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後來怎麼又分手了?”
“這事暫時就不說了,以後你就明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時秀華也沒有再問,吃過飯天已經黑了,牛光榮就把兩個人安排到縣委招待所住下了,開了兩個房間,時秀華住在女賓區,楊衛東住在男賓區,說來也湊巧,時秀華和徐巧蘭住在一起,兩個房間緊挨在一起。
楊衛東在時秀華的房間裡聊天,徐巧蘭聽出了他們的口音,就進去聊了一會兒天,楊衛東見到自己已經不方便再此久留,就告辭了:“明天我們一塊兒走,”然後悄悄地,以極小的聲音告訴時秀華:“這個人就是徐巧蘭。”
時秀華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時秀華很沉著,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
楊衛東走後,徐巧蘭就問:“那個小夥計人長得挺不錯,是你的戀人嗎?”楊衛東認得徐巧蘭,徐巧蘭不記得楊衛東。
時秀華輕輕一笑:“不是,他是陰平公社青年書記,我是社員,”他知道徐巧蘭肯定要到代兒莊去的,這會兒瞞著,以後見面了,反而挺尷尬的,倒不如實話實說。
徐巧蘭一驚就打斷了時秀華的講話:“你們是陰平人?”
時秀華點點頭:“是的我是陰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