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七月二十六日,就是知青們到達代兒莊的第二天。出了早工的知青們回來準備吃早飯,他們出工的時候,他們留下一個人做早飯,這兒的人們以麵食為主,生產隊為了照顧他們,還給他們配了一半的大米,知青們當然很感激。
不過留下的這個女知青範佳瑞,居然沒有做好早飯,還被煙燻出了眼淚鼻涕的,就差沒哭了,他們在大城市裡燒的都是煤爐,哪裡燒過這種草鍋啊,鍋上一把,鍋底一把,忙得不亦樂乎,等到收工回來,還沒有做好飯,心裡真不是滋味
大家回來一看,不但飯沒有做好,整個人的臉上,都是灰黑斑,整個人就跟唱戲的大花臉一樣,惹得眾人呵呵大笑:“這是人做飯,還是飯做人呀,”
“還笑,我下次再也不做飯了,”其實,範佳瑞也就是十七歲,在家的時候,就是在煤爐子上做過飯,鋼筋鍋往爐子上一放,該幹嘛就幹嘛,現在呢,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一見大家笑話她,範佳瑞賭氣的坐在一邊。
聽到笑聲的時秀華趕過來看個究竟:“大哥哥,大姐姐,你們笑什麼呀?”
安之與笑著說:“看看我們的伙伕範佳瑞同志,一切真相大白,”
時秀華見了也想笑,但是沒有笑出聲,只是說:“大姐姐,快去洗洗臉,我來幫你做飯,”
“洗臉?”範佳瑞一聽,趕緊·跑進屋裡照鏡子去了,
時秀華進了燒鍋的屋,手腳麻利的做起飯來,半個小時左右,就做好了,先前範佳瑞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沒有做熟而已,時秀華只是大火燒而已,一鍋稀飯,一鍋炒菜貼鍋貼,就對安之與說:“大哥哥,可以吃飯了,”
安之與嘆了口氣:“這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時秀華趕緊跑過去看望範佳瑞去了,
範佳瑞不知洗了幾次臉,生怕洗不乾淨,這會兒,還在照鏡子呢。時秀華驚奇的:“姐姐,你們每個人都有鏡子嗎?”
“是呀,每個人還不止一面鏡子呢,”範佳瑞也很驚奇:“難道你沒有?”
“沒有,我們沒有·,媽媽說挺貴的,買不起,不知多少年前,媽媽從什麼地方撿到破鏡片,嵌在牆上呢,想照鏡子,就往牆跟前一站,美滋滋的照著鏡子。”時秀華說這話,範佳瑞已經聽的心酸,怪不得要我們到農村來,農村真的需要我們呀,
範佳瑞沒有猶豫,隨手就手中的鏡子擦一擦遞給時秀華:“小妹妹,拿著,姐姐送給你一面鏡子。”
“媽媽說過,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時秀華的雙手就往身後藏?不敢接。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叫罵聲:“小蹄子,給我出來,今天我非撕了你不可,敢動老孃的孫女,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一點夠格?”
時秀華撒腿就跑,這是從他的家方向傳來的,估計是大臉公主家興師問罪來,果不其然,就是大臉公主的奶奶太后領著兩個兒媳皇后和備胎程慧打上門來了,就是要替孫女伸張正義來。
皇后就是書記的女人,備胎就是太后二兒子劉家寶的女人,大家都知道,程慧為何叫備胎,是因為,最先是被劉家才搞上了,想和自己的女人離婚,女人就死活不離,沒有辦法,劉家才就說服程慧嫁給自己的兄弟,就這樣,一直就是叫備胎,永遠不能轉正的備胎。
時秀華跑過去的時候,太后還在罵罵咧咧:“在代兒莊,老孃就是訛人的祖宗,還輪不到你這個雜種雜姓,來欺負老孃呢?把你家祖上三代的亡人牌磕開來看看,出了哪一棵蒿子夠資格?”
時秀華的奶奶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雙手合十:“觀音盤坐,天尊無量,施主要是罵渴了,大廳之上尚有一杯熱水,喝了再來罵,”
“老尼姑,讓開,今天的事與你無關,要找那個生了孩子的假尼姑,還有那個小蹄子,一併算清了賬,別人怕你,老孃不怕你,”
此刻,時秀華剛剛到了大門口,就被皇后發現了,大叫一聲:“小蹄子在哪,抓住她,打斷他的腿,就讓她打不起腰鼓,”
時秀華嚇得趕緊又往回跑,一把就被安之與拉到懷:“小妹妹,別怕,有哥哥在,不用怕他,”
時秀華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幾個女知青走過來拉起了時秀華走,到我們的院子裡去,不用理他們,時秀華終於哭出聲來:“他們會打我媽的,”
“他敢,有我們呢?”
安之與一步跨上前:“請你們不要鬧事,不要訛人,社會主義社會要以理服人,”
“呦,我當時是呢,原來是小蹄子已經勾搭上野男人了,”皇后就是想把安之與給堵回去,我就這樣不知深淺的堵你,就是讓你知難而退。不要管閒事。
“請你的嘴巴嘴巴放乾淨點,不要在這裡我的人格,”誰知道安之與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你不退,我就不退。
皇后並不買賬,這些年在村上橫行霸道慣了,從來沒有人敢嗆他們,今天居然有人擋她的道,心裡邊是相當生氣,但是皇后敢肯定,我能打這個人,這個人不敢伸手打她。心裡冷笑著,就讓你嚐嚐我的耳光,說著就舉起手來,說時遲那時快,時秀華一下子衝上來,抱住皇后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哎呦啊,這個死丫頭片子,竟敢咬我?”就不停的打他的頭:“給我鬆開,給我鬆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小孩就和一個大人扭打在一起了,人沒有反應過來,那條大黑狗居然反應過來了,一聲嚎叫,掙斷了拴它的繩子,衝出院子一下子就撲到了皇后。
備胎程慧一見嫂子被大黑狗撲到了,趕緊又來打狗,大黑狗又把程慧撲倒在地上,兩個人都嚇壞了,連滾帶爬的逃走了,大黑狗又去撲太后,太后轉身就逃,秀華媽趕緊喝住:“大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