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綺羅說沒有我還不如魂飛魄散,我的心中不禁愁腸百結——帶著她吧?我倒不是嫌棄她醜,只怕我那幾個老婆不答應;若是就此拋棄她,只怕她真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眼見綺羅悲傷地朝門外走去,“綺羅妹妹,你等一下!”我不禁喊道。
“妖怪哥哥,你答應我了?”綺羅一招鬼閃就跳了回來。
“綺羅妹妹,不是我狠心,不願意帶著你,”我耐心地說:“你看你只是只鬼,只能生活在黑夜裡,我怎麼能帶著你呢?”
“要真是就為了這個,妖怪哥哥,你倒不必擔心,”綺羅乜斜著一雙鬼眼看著我說:“我因為是半人半鬼,所以也跟一般的鬼不同,我也可以行走在日光下,對了,剛才的那罐水就是天亮後我去河邊打來的。”
“對了,綺羅妹妹,”我又想起了什麼:“我其實。。。已經有老婆了,還不止一個。”
我覺得這個理由足以熄滅她的熱情之火。
“我不在乎!”綺羅一揚鬼臉說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那就是因為。。。”我撓了撓頭,左思右想才說:“你看看你這副鬼樣,我天天看著你,會食慾不振的。”
“妖怪哥哥,”綺羅一聽又流下鬼淚來:“說來說去,你還是嫌棄我醜,我其實一直都不敢照鏡子,除了變成人形的那天,反正你不變成鬼也是看不見我的,等我變成人形再給你看好嗎?”
我實在不願意帶只鬼在身邊,可又不想因為自己讓她魂飛魄散,後來,乾脆在地上轉起了圈兒。
“對了,妖怪哥哥,”綺羅忽然用手擦了擦眼角的鬼淚說道:“說起來,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有責任呢。”
“啥?我有責任,我有什麼責任?”我停住了轉圈,納悶地問。
“妖怪哥哥,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轉生門前吻別嗎?”綺羅一撩自己的鬼發說道:“當時,要不是你用鬼舌纏住我不放,我怎會轉世投胎遲到了三秒?不遲到,我又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也許我長得如花似玉,現在早就嫁人了也說不定呢!”
“綺羅妹妹!你說話可要憑良心,”我覺得這個黑鍋可太大了:“當時明明是你用鬼舌纏住我不放好吧?怎麼現在倒變成我的不是了?”
“是你,就是你纏住我不放!”綺羅據理力爭。
“是你,是你纏住我不放!”我也毫不示弱。
到後來,綺羅含著鬼淚說道:“妖怪哥哥,反正說什麼你也是不會認賬的了,好吧,我不再纏著你了,我這就走!”
“好吧,你跟著我吧。”我也說。
“真的?”綺羅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真的。”我無奈地說。
我想起我和綺羅的往事,想起曾經和她在地府裡出生入死,覺得我們能夠再重逢,也許真是一種緣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向我那幾個老婆交代。
“那好,妖怪哥哥,”綺羅高興極了:“我們這就回那荒島去,只要有你陪伴,我是不會感到寂寞的。”
“不行!”我嚴肅地說:“我不能放任那隻餓死鬼不管,一定要滅了他,免得他再去害人,你實在要回那荒島就一個人回去吧。”
“不,妖怪哥哥,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綺羅說著走了過來,偎依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