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電那相對渺小的光圈掃描下,眾人看清了,這還是一座石像。
看樣子這高度得有三十多米,而眾人所在的走廊門口,跟這座雕像的腰部平行。
也就是說,這個走廊的出口是懸空的,底下是十多米的落差。
在地底下有如此大的一尊石像,儘管這東西是死的,看上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可這事兒毫無疑問是比較稀奇的。
“這難道就是墓主人的形象?”魏行山嘀咕了一句。
“不太可能。”苗成雲說道,“如果是墓主人的形象,那肯定是擺在外面的。
別的不說,就看咱國內的公墓,現在先進了,是不是墓碑都會貼逝者的照片?
一樣的道理,如果是為了顯示墓主人的身份,這種雕像就該放外面去。
而且你們看這麼大的石像,費時費力,藏在這兒沒人看見,這不白瞎了嗎?”
“嗯。”林朔點頭道,“但凡是巨型石像,必然是某種象徵,這是需要彰顯出來的,向世人表達一些精神層面的東西,往往會樹立在比較醒目的位置。
比如港口、廣場之類的地方,來往人流密集,大夥兒都能看到。
地底下建石像,這就如同錦衣夜行,不合常理。
唯一的一種可能,是那種見不得光邪神祭祀。
這種邪神與當時的主流價值觀不符,但也有不少信奉者,這才會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建造這麼龐大的石像,作為祭祀活動的關鍵道具。
而且是這麼大的石像,看來當時信徒應該是不少的。”
苗成雲把手電筒從魏行山手裡拿了過來,把亮光打在了某個特定的位置,說道:“三十多米高的石像,因為石頭本身材質問題,成型之後在重力的作用下,是維持不了太長時間的。
要不就胳膊掉了,要麼就臉皮沒了。
這座地下古墓,抄起來就是三千年以上了,這麼長的時間,小石像或許還能儲存完整,這種巨型石像不太可能儲存得這麼好。
所以,必然是有人在不斷地維護修繕。
你們看到了嗎,這裡就有修補的痕跡。”
林朔點點頭:“也就是說,信奉這種邪神的信徒,很可能至今依然存在。”
魏行山這時候問道:“那你倆分析了半天,這石像裝束挺怪異的,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認出來了嗎?”
魏行山這個問題丟擲來,林朔和苗成雲就都閉嘴了,紛紛看向了楚弘毅。
瑪雅文化他們不那麼瞭解,那還得請教楚弘毅這個南美人。
楚弘毅其實也觀察了好一會兒了,搖搖頭:“這座雕像的樣式,並不是瑪雅祭祀或者酋長的形象。
瑪雅人的貴族,因為身處雨林附近天氣炎熱,衣服是不愛穿的,可身上會有很多裝飾物。
這些裝飾物,大多是動物製品,比如羽毛、獸皮之類的,再就是臉上的彩繪。
另外貴族為了彰顯自己近乎天神的奇特之處,還會植骨,面板下面埋其他動物的骨骼,搞得奇形怪狀的。
簡而言之,瑪雅貴族越沒個人樣,身份就越高。
而這座古墓的主人,就他下葬的地方來看,身份應該是無比尊貴的,能夠跟神廟相應。
按理說這人的雕像,我們得夠嗆能認出來他是個人。
可你們再看這尊石像,裝束確實怪異,可臉是正常的,這就不太可能是瑪雅的貴族。
然後你們再看他身上的裝飾,他身上穿得好像是鱗甲,一片一片的。
鱗甲這東西在瑪雅文明中是不存在,冶金術都沒點呢,他們哪會這麼複雜的制甲工藝啊。
還有他胸前的兩片護心鏡,是凸出來的,這個樣式就更奇怪了。”
“行了,老楚,你別分析了。”苗成雲實在聽不下去了,點破道,“這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