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留守的杜志明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
在這兒就別指望能吃得多好了,就是一大堆罐頭,刀子撬開來擱在火上直接烤,熱了就能吃。
杜志明負責分餐,輪到林朔的時候,小杜一臉不好意思,偷偷摸摸塞給他一個玻璃罐頭。
當然他這種行為其實瞞不過任何人,因為罐頭個兒挺大的。
林朔一看其他人沒有這種罐頭,就自己有,然後低頭一看,發現這是國產的罐頭,糖水黃桃。
聶博藝在一旁笑道:“現在糧食和肉類的供應還算夠用,就是水果蔬菜少,這罐頭小杜可藏了不少日子了,一直捨不得吃。”
林朔手裡攥著罐頭,抬頭看了看這小夥兒,知道這是崑崙學院頭批畢業生裡的佼佼者,算起來,也是他這個學院創始人的學生。
於是他對小杜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回到自己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把這個糖水罐頭開啟,一勺一勺慢慢地喝裡面的糖水。
杜志明看著總魁首肯吃自己省下來的罐頭,特別高興,臉上都笑開花了。
這會兒在營地裡吃飯的,也不僅僅是獵門中人,這兒還有三個騎士兩個牧師,這會兒也回來了。
雙方介紹的時候,林朔給聶博藝打了眼色 ,所以這幾位教廷修行者只知道林朔幾人是獵門中人,具體什麼身份是不清楚的。
營地裡情報需要共享,趁著吃飯的功夫,聶博藝就把南蘇丹發現難民的事兒跟大夥兒都說了。
騎士和牧師聽到這個訊息,神情都很興奮。
他們在互相交流的時候,林朔也在觀察這些人。
根據之前聶博藝的介紹,這五個人背景還挺複雜的。
三個騎士,一個是英國人,祖上是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一個是拜占庭甲冑騎士後裔,還有一個是醫院騎士。兩個牧師一個是北歐的教月牧師,另一個是南歐的東主牧師。
說起來,這五個人沒有一個是海倫這個天正教皇的下屬,互相之間語言還不通,五個人四種語言,英語、法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需要杜志明給他們做翻譯,不過他們修為倒是還行。
歐洲修行圈的九階,相當於華夏獵門的九境,他們兩個五階三個四階,算是很強了。
而營地裡原本的獵門中人,聶博藝這是個九境大圓滿的借物修行者,毫無疑問是最強的,而杜志明最弱,修力三境。
不過要是結合年紀看的話,杜志明二十一歲修力三境,比這群平均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同僚在潛力上大得多。
除了觀察人之外,林朔也在熟悉這裡的事情。
看樣子,這種忽然有難民冒出來的情況,在這裡還挺常見的。
於是林朔就問了賀永昌幾句,瞭解此地的情況。
很快他就得知,非洲國家尤其是撒哈拉沙漠以南,原本政局就比較混亂,一旦出事兒了,當官的跑得比民眾還快。
於是國家很快就沒了組織力,任由民眾在獸潮中自生自滅。
人都不會坐以待斃,這些非洲人民會自發組織起來,一邊逃難一邊求生。
要說非洲這塊地方,還真是塊寶地,自然資源很豐富,人哪怕聚集在野外,只要不被獸潮正面侵襲,還是很有大機會活下來的。
於是當獸患失控之後,撒哈拉以南廣大的黑非洲地帶,等於是回到了史前原始社會。
從原本的國家,變回成了一個個分散在各處的部落,跟大草原上的猛獸異種周旋。
部落會慢慢聚集,因為人多力量大,意味著更加安全,可是人如果太多,這種安全是以急劇消耗周圍自然資源為代價的,很難維持,所以一般就是三五十人的規模。
而運氣好的部落,會遇上像賀永昌、遲向榮這樣藝高人膽大的傳承獵人,敢深入非洲大草原,解救他們。
這種獵人身上都帶著無線電通訊裝置,發現一批人就會跟衣索比亞這邊聯絡,然後帶著這些難民繞過獸潮,來到衣索比亞聚集起來,接受國際社會援助。
遲向榮這個名字,林朔其實很早前就聽說過,這也是跟他同一輩的獵人,今年應該三十來歲。
遲家本來就是駐紮在非洲的獵門七寸家族,本家駐地在埃及首都開羅。
十年前的那屆平輩盟禮,二十歲的遲向榮進入了門檻攻守第二輪複賽,當時有九寸三的修為,不過遲家是借物的路數,弱九境階段對上同境修力獵人是吃虧的,所以沒打出來。
不過這人確實是個精英獵人,曹餘生對他早有安排,原本應該是跟傅明亮一塊兒在非洲歷練幾年,然後調回國內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