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謀主愁得都快不行了,總魁首卻神態沉穩,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看上去胸有成竹。
其實林朔這會兒心裡有譜嗎?壓根兒沒有。
一覺睡醒翻天覆地,眼前這個狀況他別說經歷了,聽都沒聽說過。
可事到臨頭,狩獵隊的其他人可以慌亂,唯獨他自己不行。
作為隊長,沒譜也得裝作有譜,這叫穩定軍心。
頭頂上這片白幔覆蓋的範圍,其實還好。
也就十米高,配合著山谷地形,把自己這群人給蓋住了。
自己這行人只要往山丘上走幾步,就能近距離觀察這白花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朔也是這麼做的,帶著其他人湊到近前一看,大致上看清楚了。
這是極為細密的絲線,排列組合織出來的,看樣子這種織物還不止一層,好幾層疊在一塊兒蓋在了眾人上方。
東西是看清楚了,可沒人敢伸手去碰。
織布如今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了,可此時此地,這東西顯然不是人弄出來的。
鬼知道這是什麼材質,萬一上面有劇毒呢?
於是突前位的賀永昌,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其他獵人往後退幾步。
他自己拿著飛天夜叉,就跟挑簾子似的,順著白幔跟紫色石頭的邊緣,慢慢往上挑,想把這層白幔揭開。
賀家這杆飛天夜叉,其實算不上傳家至寶,這就是賀永昌父親早年給自己打造的趁手兵器,後來傳給了自己兒子。
材質雖然很不錯,但沒什麼特殊的功能,就是杆U型獸叉,
優點是杆子韌性好,刃口極為鋒銳。
結果賀永昌這一挑,U型獸叉頭上有兩個突出去的叉齒,幾乎同時接觸了白幔,白幔受力產生形變,往裡凹陷。
然後其中一個叉齒,毫無徵兆地掉下來了。
咣噹一下砸地上,在場的人心裡都毛了一下。
賀永昌心裡也納悶,這杆獸叉他經常保養,這種自發性的忽然斷裂,絕對不可能。
仔細一看斷口,他心裡咯噔一下,然後轉身把手裡的獸叉遞給了林朔。
林朔接過來一看,故作鎮定的神情差點就繃不住了。
斷口切面光滑整齊,這是被東西切斷的。
至於是被什麼東西切斷的,不難猜。
蘇鼕鼕的異種天蠶絲。
這是畫牢。
賀永昌這時候說道:“總魁首你昨晚入睡之後,蘇鼕鼕在我們周圍佈置了畫牢。
我就看見她在世面的山坡上忙活了一陣,說是佈置完了。
她身手太快,怎麼佈置的我看不清,也不知道她佈置具體範圍有多大。
我想著反正她也醒著,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她在場的情況下能隨時撤了畫牢,不至於誤傷自己人。
所以我也沒詳細問。
現在看起來,她的這片畫牢,應該根據周圍的地勢,就佈置在了我們頭頂上十米高度。”
林朔點點頭:“那就意味著,蘇鼕鼕昨晚佈置的畫牢,到現在為止依然還存在。
晚上我們睡著的時候,這片白幔罩下來,被畫牢的那些無形絲線給托住了,這才沒直接蓋在咱們身上。”
唐靈玉眉頭緊鎖,說道:“地面上我們剛才也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痕跡。頭頂上又有畫牢護著我們。那麼蘇鼕鼕,為什麼會失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