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聽完這番話點點頭:“你這話不是挺有說服力的嘛,幹嘛還要多此一舉,給我下藥呢?”
“這……”老和尚嘆了口氣,“你們獵門,不是一向跟猛獸異種勢不兩立的嗎?
金問蘭的父親金兆豐,是我的知交好友,為人我很欽佩,可是他對於這頭狌狌的看法和做法,我是絕不敢苟同的。
如今金家慘遭劫難,你林總魁首忽然來這裡,難道不是替金家清剿這裡的猛獸異種嗎?”
聽到這裡林朔就明白了,這老和尚雖然對獵門金家比較瞭解,也知道一些獵門內部的情況,可是七色麂子這個級別的異種,他還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就誤會了,以為這頭白耳狌狌是林朔此行的主要目標。
其實這只不過是七色麂子狩獵準備階段,林朔閒著也是閒著,摟草打兔子而已。
這倒是也很正常,因為金家的前家主金兆豐對七色麂子都不是很清楚,別說這個和尚了。
林朔笑了笑,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很有道理。如果我就是為了替金家清剿猛獸異種而來,這頭狌狌也是我針對的獵物之一,而且我還不聽你勸呢?”
老和尚怔了怔,面色慘白,隨後苦笑道:“按原本的計劃,若是果真如此,那麼殺了你們這些人,換得古晉一方平安,我也是心安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倒不是假話。”林朔點點頭,“不過想必你現在也明白了,你身上雖然有些修為,可畢竟已經老邁,我們這些人,你是奈何不了的。
我們這次來,確實是來狩獵的。
金家狩獵的規矩,有他們的道理,我不能說他們不對。
不過我們林家的規矩,跟金家不太一樣。
猛獸異種,無論有多強,它手裡只要有人命,哪怕天涯海角、九死一生,我們林家人都不會放過。
而如果東西不傷人,跟人相安無事,除非種群過於龐大,潛在威脅極高,否則我們不會趕盡殺絕。
這頭白耳狌狌,所作所為到底怎麼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說了不算,我要親眼見過才行。”
“那再好不過了。”主持方丈顯然鬆了一口氣,隨後似是想起什麼,鄭重說道,“那之前種種,是貧僧淺薄了。還請林總魁首寬限我一日,待我將寺廟事宜交代給其他僧人,我必自盡謝罪。”
林朔笑了笑:“行了,自殺就免了,殺頭牛吧。”
“啊?”老和尚沒反應過來。
“方丈,我聽說東南亞這邊的寺廟,規矩跟國內不一樣,不用一定吃素吧?”林朔問道。
“這倒是不必。”老和尚說道,“只是我聽說貴客是從華夏來的,於是就按照那邊的戒律弄了這一桌。”
說到這裡老和尚有些臊眉耷眼的,補充道:“主要是知道你們是獵門中人,吃慣了葷腥,我這一桌子素菜也算別出心裁,你們至少會動一下筷子嚐嚐,否則我藥就白下了。”
“原來如此。”林朔翻了翻白眼,“行了,那這桌撤了吧,上肉,外面那幾個都餓得不行了。”
主持方丈連忙站起來了:“貧僧這就去安排。”
……
老和尚這一走,門外等著的其他五個人就進來了。
林朔跟主持方丈的對話,他們在外面聽了半天,也都聽明白了。
剛才說話的時候,林朔還能聽到外面歌蒂婭在輕聲翻譯呢,小姑娘的漢語是真不怎麼樣,其中有一半翻錯了,也不知道埃爾文聽明白沒有。
幾個人一進來,有醒著的也有睡著的。
其中老騎士埃爾文一聽說有肉吃,這就不裝了,神氣活現地坐在桌子邊上等。
金問蘭和羅伯森是真著道了,一個是信任老和尚沒防著,另一個是真老實。
反正睡著的繼續讓他們睡著,這迷藥的方子林朔知道,問題不大,沒後遺症。
醒著的人裡面,林朔盯著歌蒂婭看了半天,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