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號稱苗家三百年來第一位“借物大圓滿”的傳承獵人,跟雲家傳人云悅心一場決鬥過後,瘋了。
苗家上一代的絕代雙驕,一個遠走異國,一個從此瘋癲。
身為家主的苗天功,本身又是個瘸子。
照這麼下去,今年的平輩盟禮,苗家又懸了。
還好,新一代苗小仙的成長速度,讓人依稀看到了當年苗雪萍的影子。
今天,本尊和影子,同時在紅沙漠上,看著漫天的暗紅塵土,都有些無所適從。
一個是神智甦醒沒幾年,早年的狩獵經歷,就像是上輩子的一場夢,已經記不清了。
另一個是神智剛剛發育出來,根本就沒有出門的經歷,狩獵還只是一個有待實現的夢想。
於是在風沙中走了一個多鐘頭,姑侄倆迷路了。
“姑姑,我接下來怎麼走啊?”苗小仙左看看又看看,撓著頭。
“我怎麼知道。”苗雪萍梳著一個麻花辮的髮型,這會兒辮子已經拽手裡了,防止被大風吹得亂甩,同樣是六神無主,“都怪你爹,辦事不利。”
“這管我爹什麼事嘛。”
“我昨天跟他說了,我現在要看到林朔,我現在看不到,就怪他。”
“姑姑啊,我們女人有時候是可以不講理,可那是在男人面前啊。”苗小仙吐槽道,“你現在面前只有我,我是女人呀!”
“你才多大,就女人女人的,你有喜歡的男人嗎?”苗雪萍問道。
“還沒有。”苗小仙低下頭,顯得特別理虧,小聲地問道,“我爹算嗎?我這會兒才發現,我其實挺喜歡我爹的,有點想他了。”
“當然不算了。”苗雪萍白了自己侄女一眼,“你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沒有,還好意思自稱女人?”
苗小仙抬起頭,反問道:“姑姑,那你有喜歡的男人嗎?”
“當然有呀。”苗雪萍眨了眨眼,“他是整個獵門最強大的男人,是個英雄。”
“那他現在在哪裡啊?”苗小仙問道。
“死了。”苗雪萍緊緊捏著自己的麻花辮,輕聲說道。
“那你不是也沒有了嗎?”苗小仙問道。
苗雪萍怔了怔,一下子癱坐在荒漠上:“是啊,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苗雪萍就開始哭了起來。
這瘋女人在地上,從一開始地無聲地啜泣,只到慢慢哭出了聲音。
哭聲和周圍的風聲,混在一起,難分彼此。
苗小仙也坐地上,陪著一起哭。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就是覺得心裡難過,想哭。
……
魏行山開著六**越野,心情不怎麼樣。
之前賓館門口見到了一個不懂車的土包子,居然跟自己開一樣的車。
這讓這輛本來開起來挺帶勁的六**悍馬,一下子就沒什麼滋味了。
偏偏天公還不做美,剛出開出賓館沒多久,還沒出市區呢,天就陰下來了。
要是擱在國內沿海,陰了就陰了,也就是一場雨的事兒。
這兒不一樣,這兒很少下雨,天陰下來,不是雲彩的事兒,而是沙子的事兒。
沙塵暴要來了。
果然,剛剛開出市區沒多久,魏行山就看前面鋪天蓋地,暗紅色沙塵都已經連上天了,正衝著塔什干滾滾而來。
魏行山知道這車子是特質的,發動機吸氣口有防沙罩,本身自重也大,連人帶車十多噸呢,吹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