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撥人檔次差太多,林朔就算給他面子,他也接不住。
這時候趕緊把底全透出來,毫無隱瞞地表示臣服,才是明智的做法。
丟人沒事兒,比丟命強。
這時候的周令時,看上去很不好意思,嘴裡說:“這群小王八蛋,出門前也不知道打掃一下。魁首您稍等,給我點兒時間。”
到了這會兒,林朔也摸清清楚這人的底了,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一些,擺了擺手:“算了,就這樣吧。”
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周令時摸索著點上了燈。
燈是油燈,林朔聞了聞味道,知道燒得是動物的油脂。
藉著微弱的燈光,林朔看了看洞內的陳設。
油燈,就擱在一張桌子上。
桌子擺在洞口,缺了一條腿,用石塊墊起來的,桌子邊上是幾個石墩。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像樣的東西了,除了鋪在地上的幾床破被子,看不出來這是人住的地方。
這日子過得,確實不怎麼樣。
這會兒,這個盜獵團隊其他的幾個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都空著手。
也難怪空著手,手裡的槍之前被A
e給砸了,打不到獵物。
林朔看著這場景,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來這盜獵團伙的大本營做客,現在看這意思,晚飯還得自己請客。
結果還沒等林朔發話,章進看這些人可憐,已經把肉乾分出去了。
今天上午章進和魏行山那是大豐收,漫山遍野的肉乾加起來三百多斤,揹包根本不夠塞。
章進用竹子做了根扁擔,用草繩把肉乾紮成兩堆,上面再蓋上樹葉,就這麼挑了一路。
這夥偷獵的,一人分到一塊肉乾,也不敢進來,就在蹲在洞口五米開外,幹啃。
周令時也分到一塊,他倒是文雅了一些,蹲在桌子邊上,用手撕著吃。
吃著吃著,這漢子掉眼淚了。
“你算是個心大的。”曹餘生用摺扇指著周令時,“我要是帶著兄弟混成這樣,我哭都哭不出來。”
曹餘生這句話落下,周令時似是一下子被說到了痛處,一下癱倒在地上,放聲痛哭。
他這一哭,外面的十幾條漢子也開始哭。
林朔坐在石墩上,拿著手裡的肉乾,覺得自己好像是進了墳地了。
這會兒也就沒胃口吃了,林朔是把手裡的肉乾遞給了身邊章進。
章進吃得很香,三百多斤的擔子挑了一天,小夥子消耗很大,趕緊接過去一陣狼吞虎嚥。
林朔就這麼等了一會兒,裡裡外外的哭聲都差不多了,這才說道:“周令時,你起來,我有事問你。”
“哎!”周令時用手背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
“白首飛屍。”林朔問道,“你到底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真知道!”周令時用力地點點頭,說道,“以前我在吳家學藝的時候,我師父吳天南告訴過我,那是曹家的豢靈。”
“原來你是吳天南的徒弟。”曹餘生忽然說道,“吳天南,算是吳家人裡唯一一個我瞧得上眼的,老頭兒今年快七十了吧,能耐不錯。”
“曹家主,您記差了。算起來,我師父他老人家今年七十九了,快八十了。”周令時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