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人慢慢地站起來,魏行山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對。
人但凡是昏迷過去,醒了歸醒了,不可能一醒馬上就能站起來。
別說昏迷了,就算是從睡覺中甦醒,也需要幾秒鐘的時間讓身體來喚醒肌肉,這才能起身下床。
自己和楊拓兩人剛剛走開兩步,魏行山就聽見後面起身的動靜了。
而目前這個人,起身的動作雖然不快,但很正常,就好像是不小心摔倒了爬起來那種感覺。
動作太順暢了。
魏行山一把將楊拓拉了過來,護在了自己身後。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魏行山輕聲問道。
“曾洪。”楊拓提醒了一句。
“曾洪,你感覺怎麼樣?”魏行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同時右手已經微微下探,摸到了匕首皮套的掀蓋。
對方一聲不啃,猛地向魏行山衝了過來。
魏行山一記窩心腿,把他踹了個四仰八叉。
魏行山還是動用匕首,因為這東西一旦出鞘,人命就比刀刃還薄了。
這個人的身份是明確的,就是失蹤的中國籍伐木工,他雖然攻擊自己和楊拓,但不排除被控制的可能性。
魏行山把握好了自己這一腳的力量,出不了人命,也就是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而已。
結果他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一腳踹飛的伐木工,居然再次站了起來。
而且他站起來的姿勢,跟剛才那次一模一樣。
這套翻過身來,用雙手撐起上半身,然後屈膝,腳底著地,慢慢站起的動作,在日常生活中再正常不過。
可是此情此景,卻顯得無比詭異。
若是擱在軍營或者野外單對單,這種人魏行山自問來十個都不在話下。一腳踹不趴,那就再來幾腳。
可如今,魏行山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
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更不是自己認知的情況。
還沒等魏行山說話,楊拓已經在背後拍了一下魏行山:“情況不對,快走!”
兩人顧不上那麼多,拔腿就跑。
剛跑出這座宅子,來到巷道里面,黑暗中兩人聽到有東西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那動靜,就好像有人拖著一把鐵鍬,正在巷道里行走。
兩人沒往那方向走,而是跑向了巷道的另一邊。
可是沒跑出多遠,魏行山的頭燈就照到了三個人影。
這三人肩並肩堵在巷子口,都沒空著手,要麼是鋤頭,要麼是鐵鎬。
前後都被人堵了,魏行山刷地一下拔出了匕首,悶聲說道:“楊博士,你腦子好,評估一下現在的情況。”
“這還需要評估嗎?我們被人堵上了。”楊拓平靜地說道。
“他們為什麼要堵我們?”魏行山問道。
“為什麼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被堵上了。”楊拓淡淡地糾正。
“中國方面的要求,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對吧?”魏行山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