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四人沿著月芽湖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走到了這片湖泊與河流的交匯口。
這裡的水道是“丁”字型的,一側靠著高高的巖壁,水寬二十米左右,算是這裡最窄的水域了。
水比湖水淺一些,可也比河水要深,肉眼看不見底。
“就這兒了。”林朔看了看對岸的情況。
“水溫還挺舒服,不涼不熱的。” 魏行山蹲在水邊,用手試了試,然後問道:“游過去?”
“嗯。”林朔點點頭。
“行。”魏行山站起身來,“我先過去,老林,你替我壓陣。”
“呦。”林朔笑了笑,“這次怎麼不慫了?”
“沒辦法。”魏行山嘆了口氣,“收了錢了,幹得就是這種趟雷區的活兒。”
“魏隊,我先過去吧。”這時候Anne說道。
一邊說著,這女子脫下了外套,遞給了林朔。
“Anne小姐,這你不能跟我搶。”魏行山話說到一半,腳下一蹬,就打算扎入水裡。
結果他發現自己身子紋絲未動,扭頭一看,原來是林朔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讓她去。”林朔淡淡說道。
“老林。”魏行山不解道,“你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啊?這種活兒怎麼能讓Anne小姐去做呢?”
“這不是憐香惜玉的問題。”林朔白了魏行山一眼,“以她的身手,就算在水裡有什麼東西,她也能周旋一陣,我有時間幫他。你嘛,‘咔’一聲,只剩下半個魏行山,我怎麼救?”
“你……”魏行山想起那座螞蟻屍山,覺得林朔說得有道理,只是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老林,打人不打臉。”
“接這種買賣,一個是面子,一個是感情,這兩樣東西最要不得。”林朔搖頭說道。
“照你這麼說。”魏行山翻了翻白眼,“你是既不要臉,又沒感情咯?”
“你可以這麼理解。”林朔指了指對岸,“因為我們的對手,就是這種東西,你跟它們講面子、談感情,那就是找死。”
兩人說話間,Anne已經戴好了一雙黑色的皮手套,攏了攏自己的一頭長髮,用一根頭繩紮好,這才慢慢地下水。
林朔站在岸邊,從背後取出了一杆箭矢,捏在手裡,眼睛緊緊盯著Anne在水裡的動作。
這個美麗女子在水裡的身姿,自然是十分曼妙的,不過她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頭是一直埋在水裡的,似是在觀察水下的情況。
“Anne小姐遊得很慢啊。”魏行山也盯著Anne,心裡有些擔憂。
“她是故意遊這麼慢的。”林朔說道,“她這一趟,就是把自己當做誘餌了,萬一水裡有什麼東西,她要確保自己能把東西引出來,這樣你和楊博士就安全了。”
“嗯。”魏行山應了一聲。
Anne就算遊得再慢,這裡也就二十來米寬,她不一會兒就遊過了一半。
這時候她高高抬起了一隻手,比出一個大拇指,示意這裡安全。
隨後,這女子一個猛子扎到了水裡,水面上看不見她的人了。
“這是搞什麼啊?”魏行山心裡一陣焦急,“怎麼遊著遊著人不見了呢?”
這句話剛落下,只見水面一陣盪漾,隨後“譁”地一聲,Anne出現了!
這女子也不知在水下做了什麼動作,出水的速度好似離弦之箭,整個人一下子在水面上騰空而起。
她出水之後立刻全身抱膝成團,再快速開啟。妙曼的身姿已經從近乎垂直出水,變成了和水面完全平行。
就像奧運會上的仰泳入水動作一樣,Anne此刻面朝上、背朝水面,身子完全舒展開來,全身的體態呈現出一個橋型的反弧線。
魏行山和楊拓都看呆了。
此刻,她就像人魚出水一般,又好像在水面上架起了一道彩虹,美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