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漢子的力氣極大,單手晃兩下,整座橋都被他撼動了。
那些早就腐蝕了的橋板,隨著鐵索橋的左右搖晃,嘩啦啦往下掉。
魏行山一看這情景,乾脆兩隻手握住了大鐵鏈子,用力搖晃起來。
不一會兒,橋板都被晃沒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四道鐵索。下方兩根並列,原本上面蓋著橋板,左右又有兩根,原先是這座鐵索橋的扶手。
“行了。”魏行山拍了拍手,“這幾條鏈子還算結實,這些橋板都爛掉了,反而壞事。”
說完這番話,魏行山又回頭看了看何子鴻,說道:“何教授,我帶幾個人先摸著鐵索過去。你彆著急。等我們過去摸清楚對岸的情況,然後在兩岸打一道滑索。您和楊博士Anne小姐,用我們打的滑索過去,這樣更安全。”
“是啊,何教授。”副隊長柳青也笑道,“這種滑索,等於是讓你們坐在三股安全繩上,用鋼釦滑過去。您放心,我們技術很成熟,別看是懸空,其實既安全又舒服。”
“那就有勞魏隊長和柳隊長了。”何教授含笑點頭。
自從小隊進了林子以後,魏行山和柳青的表現,逐漸受到了何子鴻和楊拓兩名學者的認可。
尤其是魏行山這個看上去粗鄙的僱傭兵頭子,其實心很細,而且事事都為團隊的安全考慮。
交待完這些,魏行山背上一個裝滑索的工具包,正打算出發,卻發現林朔站在了自己跟鐵索橋之間。
昨天白天,林朔攔在魏行山身前的那兩根手指頭,給這個僱傭兵頭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此刻在魏行山心目中,林朔已經從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變成了高深莫測的奇人,而且自己還欠了他一條命。
所以這位巨漢態度很好,問道:“林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只見林朔微微彎下腰,鼻子靠近鐵索,仔細聞了聞,然後慢慢抬起頭來:“不對。”
“怎麼不對?”
“有腥味。”林朔說出這三個字,隨後吩咐道,“魏隊長,你帶你的這幫兄弟,在附近林子裡砍些樹來,越大越好。其他人遠離江面,原地休息。”
魏行山看了林朔一眼,一臉疑惑,但他沒有質疑林朔,而是看向了Anne。
Anne都沒拿正眼看他:“看我做什麼?林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魏行山只好轉身吩咐僱傭兵們照辦。這群兵倒是聽話,紛紛放下包,操起手斧砍刀走進林子。
其中王勇是最後一個走的,進林子前笑道:
“魏隊,昨天晚上沒吃好,營養不夠啊。既然是林先生吩咐,砍樹這麼重的活兒,我們肯定照辦。不過,晚上是不是能開開葷啊?”
“給老子滾蛋!”魏行山罵罵咧咧地,一腳印在王勇的屁股上,把他踹進了林子。他自己也拿著一把手斧,跟了上去。
現在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根據目前的路線,過了江再有五公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所以大家都不著急,僱傭兵去林子砍樹,其他人則離開江邊一段距離,坐下來休息。
“林先生,為什麼讓大家去砍樹啊?”柳青這時候靠了過來,對林朔問道。
“以防萬一。”林朔看著江面,淡淡說道。
“您能具體說說嗎?”問完這句話,柳青笑著解釋道,“您看,這種野外生存經驗,對我們這行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您要是不吝賜教的話,那等於是救我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