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把紅色飛劍從他的眉心飛掠而出,頓時燃起熊熊烈火,乍看之下,竟與夏澤踩在腳下的離火八荒劍有些相似。
李窮英眉頭緊鎖,這柄飛劍一看就知道品階不低,但是從未見方司在他人面前顯露過。
方司都不用轉頭,將自然而然的能夠想象到他師侄此刻的臉色,這柄飛劍,涉及到翠屏宮與江湖上某個宗門的恩恩怨怨,在那場大戰之後,翠屏宮包括宮主和弟子全人在內,都自以為掙得盆滿缽滿,心滿意足的離去,卻不料在那之後方司暗中折返回來,用各種手段嚴刑逼供,這才將那個宗門大佬暗藏的一枚劍胚,收入囊中。
實際上這枚劍胚的價值,幾乎能跟那次翠屏宮大捷所得來的財富平分秋色。但是他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這些年一直將其隱藏在雷部司陰鏡當中,甚至好幾次遭遇殺機都不曾示人。
幸運的是,這柄飛劍上的真火,竟與他的雷部司陰鏡頗為契合,只要不斷以飛劍真火淬鍊,便可讓這雷部司陰鏡的品質有所提升,往長遠了說,這對於他日後藉由此鏡登上上五境大道尤為重要。
心念一動,龐大的靈氣藉由氣府,瘋狂灌輸進那柄銅鏡之內,轉眼睛,又有幾十道一模一樣的飛劍,從如水面一般澄淨的鏡面上脫穎而出。
「去!」伴隨著一聲令下,幾十道裹挾著太陽真火的飛劍,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密密麻麻射向林露清和夏澤。
這一頭,夏澤也是心念微動,全身遍佈金色光芒的飛劍大難,迅速拔高,迎著飛在最前頭的那柄飛劍刺去。
這一剎那,宛如針尖對麥芒一般,兩把飛劍的劍刃刺在一處,瞬間吹起猛烈颶風,然後各自返回原位。
周遭的幾十把飛劍被這颶風一吹,頓時喪失了像是喪失了主心骨,醉漢一般搖搖欲墜。
方司額頭滲出汗水,摳起法指,瘋狂的灌輸靈氣,那幾十把飛劍,才重新煥發生機,拖起長長的火焰長尾,砸向航船。
航船上的人們,看向那漫天烈焰,終於不敢在坐以待斃,紛紛跳出房間,然後顧不上江水的湍急,跳入江中逃生。
就在這時,在船身之上,陡然浮現出幽藍色的光點,又在剎那之間,融合成一尊大如山嶽的
巨猿。
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彷彿在向周遭生靈展示自己的暴虐。
佈滿藍色火焰的拳頭,猛地砸出。
藍色的火焰夾雜著哭嚎的怒風,甚至在行進過程中,帶起一道道凌亂的電光。
轟然一聲,那幾十把飛劍,被這金剛怒目的一拳,打得灰飛煙滅。
夏澤拉著林露清的手,猛然退去,剛好與那一拳擦肩而過。
方司看著那不斷逼近的那斗車般的拳頭不斷逼近,嚇得他趕忙將背後銅鏡一舉轟出,以求抵擋這一拳。
李窮英亦是如此,他望向那一拳,再也不敢保留,五指一翻,一枚方印被他拿在掌心,隨即暴喝一聲,「破!」
那枚方印頓時光芒大作,然後如倒飛之流星,狠狠撞向飛劍後福生成的法陣。
整個紫色的天幕,被這麼一撞晃盪個不停。
眼見一擊不成,李窮英一咬牙,再次冒著體內靈氣乾涸的風險,再度運起那枚方印,砸向天幕。
「轟!」巨大的拳頭,轟擊在鏡面上,直至成了不過一息,鏡面之上就開始呈現出蜘蛛網一般的裂痕,然後轟然破碎。
那頭巨猿亦是如同靈氣耗盡,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夏澤之後,化作流光消散與天地。
方司被剛才法器破碎的爆炸波及,此時此刻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有好幾處傷口甚至深可見骨。
他拼命的轉過頭,正好牽扯到了頸部的傷口,疼得他直抽涼氣。
李窮英那一每方印,還真就讓他打出了一個缺口,他大喜過望,不理會身後滿臉錯愕的方司,在那一剎那,迅速踏空飛去。
下一刻,一個身穿白色法袍的夏澤,手持一把飽風劍,在李窮英的去路上懸立,嚇得他差點一頭撞上去。
「你!你......」李窮英驚恐的往方司的位置看去,結果看到了更為恐怖的一幕,只見方司面前,也站著一個夏澤,不說身穿的法袍顏色不同,手中拿著的則是那把離火劍。
方司慘叫一聲,而夏澤在那一刻,果斷斬出一劍,將方司頭顱斬落。
飛劍後福,全身上下夾雜著兇猛的雷光,驟然殺到。
李窮英深知不敵,迅速退後三丈,然後朝著夏澤和飛劍的位置,果斷丟擲那枚方印。
夏澤雙眼微眯,這枚方印,所蘊含的靈氣和威能不容小覷。
飛劍和方印,眼看就要接壤,結果下一刻,後福雷光一閃,竟在與方印對撼的前一刻,陡然消失。
胸口處一疼,李窮英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幾乎要乾涸了。
「休傷我兒性命!」有人聲如洪鐘,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