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妖身的阿玉,望向頭頂下落的無形重壓,恨得牙根癢癢,奈何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只得弓起身子,硬抗那道重壓。
轟隆一聲,阿玉的背部,彷彿被一座山嶽壓住,重壓還在不斷劇增,口鼻處,不斷有鮮血溢位,但望著身下的宿夜城,阿玉非但沒有撒手,反而是強撐著弓起身子。
不算有滲透的鋒利靈氣,從阿玉身軀旁邊滑落,將阿玉的身軀磨的血肉模糊。
徐修竹望向頭頂遍體鱗傷的阿玉,滿臉愧疚,已經有些後悔,讓阿玉去幫忙抵擋著這恐怖的天災了。
陷入狂暴的通臂猿聖,血盆大口一張,一道藍色火焰迅速填滿空曠的街道,幾位前來助陣的修士和武夫,倉皇逃離。
須臾後,一道周身裹挾著雷電的白龍,一閃而逝,轟擊在巨獸胸膛。
一陣金石聲響不絕於耳,未能一頭衝破通臂猿聖龐大身軀的白呂,驟然現出人形,早已是頭破血流,他咆哮著丟出兩道灼熱陽雷。
青色符籙下方,陡然飄來一道光芒,城隍爺孟燈舟,懸立與天際,不斷結印,須臾後,有一道金色屏障,覆蓋百里,將不斷墜落的漫天房屋,與下邊的宿夜城徹底隔絕開來。
阿玉兩眼一黑,再也無法
維持如此龐大的妖身,仿若房屋塌陷一般,變回了女子模樣,顫抖著縮在角落,有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她轉過頭一看,竟是白呂。
「別動,你受了重傷,不要說話,我先把你安置到安全的地方。」白呂凝望著晏乘興,輕聲道。
晏乘興看著施展出隔絕天地神通的孟燈舟,嗤笑道:「這麼能擋,今天若是被你這金身都腐朽的城隍爺,攔住了我的大道,傳出去豈不是讓同行恥笑?既然你這麼厲害,那我就再給你上點難度!」
晏乘興深處一指,捻著訣,不出片刻,便有一頭黑色陰風構成的黑獅虛影,從頭到腳,迅速成型,伴隨著他大手一揮。
那頭龐大如山嶽的獅子,怒吼一聲,無數的房屋,巨石,伴隨著勢不可擋的怒風。
鋪天蓋地,轟擊在屏障之上。
城隍爺孟燈舟耗盡最後那點殘存靈氣,凝聚而出的屏障,只支撐了不到三個呼吸,便土崩瓦解。
孟燈舟看著漫天破碎,緩緩嘆氣。
晏乘興雙手環胸,揶揄道:「怎麼,你這副熊樣,像是惋惜不能親自砍我兩刀似的,你放心,等這的人都死了,你的金身我也一樣不會放過的。」
接著,他便聽到了兩聲讓他極為不爽的嘲笑聲,孟燈舟冷笑道:「後生,說到底,你就是天賦太高,沒受過什麼大風大浪,捧著一點老天爺賞飯吃的天資,便牛氣哄哄的覺得整個世界都要為你所掌控,且容我說一句,你這樣的人,走不長遠,遲早會有人好好教教你失敗的滋味。」
晏乘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神中已經有了殺意,咬著牙笑道:「你能阻止我嗎?」
孟燈舟大笑著搖頭,身形逐漸虛幻,幾乎要消散一般:「同為天道饋贈者,別的我不敢斷言,但我孟燈舟從未看錯人,那位少年,將來一定會遠遠超過你,而你卻只能望塵莫及。」
晏乘興本想一掌將其拍死,卻不料他先一步消散,一股本能的不安充斥他的腦海。
遠處,那位本該身受重傷的少年,不知何時,再度殺出。
「拳法?劍術?兩境之差,我的境界仍在不斷攀升,就好比是這方天地內的聖人,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與我廝殺。」
一團紅色霧氣,悄然出現在半空中,就像是水面上的漩渦,不斷牽引著滿天的碎石,斷木,房屋。
「這......這是.....」晏乘興滿臉錯愕。
神格,拳法,符法,劍術,現在又多了一隻不知名的兇獸,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難不成這次的宿夜城圍殺,當真是他被魏飲溪擺了一道。
夏澤眼眸之中,不斷有幻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