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平頂山峰,煙霧散去,夏澤一身青衫破破爛爛,眼神堅毅,卻依舊保持著那個積蓄拳意的動作。
晏乘興眼神意味深長,毫髮無傷?看來只有一件品質不俗的法器防身,於是開口嘲弄道:「在等你的本命物穿透我的術法,好讓拳法能夠近身?」
身後三隻靈氣所化猛獸,張牙舞爪,口吐烈焰颶風,與那道金光相互碰撞,聲勢如雷。
晏乘興忽然皺眉,那道金色光芒,接連撞碎三道獸影之後,雖然勢頭稍稍放緩,但那股怪異的靈氣,終於叫他覺察出一絲端倪。
他迅速向後退出兩丈,掐著訣,一雙妖媚眸子迅速被血紅色覆蓋,頃刻間,氣府內陰暗的靈氣迅速匯聚到左手,連帶著那件袖袍一同包裹。
袖子仿若遊動的長蛇,迅速捲起一顆巨大的山石,砸向那道不斷飛馳而來的金色光芒。
夏澤嘴角挑起弧度,就算你知道又如何?
巨石之阻擋了片刻,便轟然破碎,一道如瀑布般雄渾的雷電長河,轟然殺至,悉數沖刷在晏乘興身軀之上。
在那一剎那,有一連串炸響,從晏乘興身上響起,若是若是耳朵再好使一些,就依稀能夠聽到,在那一連串的響動之前,許多哀嚎聲,連綿不絕。
憑藉著這莫名的術法,晏乘興得以在某到靈氣炸破洗劍雷神通後,遠遠遁去。
不曾想那道還有不小距離的金色光芒,驟然加速,瞬間殺到他的身前。頃刻間,晏乘興愕然怔住,一隻金色手掌,迅速按住他的額頭。
金光之中,人影輪廓逐漸清晰,那是一個與夏澤樣貌如出一轍的少年,只是雙眼空洞,當手掌按住他額頭的那一刻,氣府內蔥蔥郁郁的靈氣,好似一剎那過後與他再無瓜葛。
一道人影,踩著一柄火光熠熠的長劍,迅速殺來。
拳罡如暴風驟雨一般,不斷落在晏乘興的身上,起初之時尋常武夫拳勁,但是隨著拳術疊加,那股霸道的拳罡,一層疊著一層,每一拳砸落的地方,都會留下讓神魂都為此疼痛哀嚎的傷害。
短短几息,七十四拳,晏乘興哀嚎連連,彷彿滿天星斗,日升月落了三次,若是一味地捱打,後果不堪設想。
他猛然大喝一聲,憑著不俗的體魄,一拳砸向金光面門,怎料對方紋絲不動,並且轉換雙手企圖鎖住他的手臂。晏乘興他只好匆忙摸出一把掛在腰間的月刃匕首,往他臉上一劃。
金光無暇的面容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血痕,雖然傷口不大,但是令那尊陰神都忌憚不已,只是這片刻的破綻,晏乘興得以斷斷續續念出某個聚氣法訣。
轟然一聲巨響,一股磅礴的靈氣自晏乘興氣府炸出,將夏澤和他的陰神,重重的轟飛出去。
星星點點,悉數返回夏澤眼眸之內。
費了這麼大功夫,鬧半天天只打出了八十九拳,也並未重傷他,可再想要和他近身搏鬥,就難了。
晏乘興脫離束縛,生怕夏澤故技
重施,迅速御風攀升至更高處,罵罵咧咧的撕去那件偽裝成尋常衣物的法袍,本來品質不俗的一件召軍破陣袍,愣是被那不講理的拳罡打得符陣破碎,儼然和一塊破布沒什麼區別了。
「你壓箱底的大殺器,就只是這個?不過這雙眼眸倒也算得上是玄妙至寶,比我的,遜色多了。」晏乘興沉吟一聲,雙目緊閉,全身氣機下沉。
夏澤隱隱察覺不對勁,地面之上,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晏乘興所牽引,與此同時,晏乘興六境修士的修為,也在水漲船高。
晏乘興猛然睜眼,一身陰沉氣質愈發醒目,不知何時,一張青色符籙被他捻在掌心。
夏澤眉頭緊鎖,這傢伙果然了不得。
「走的急,就帶了一張壺公符,強者廝殺,也別踩壞了莊稼人的農田不是。」晏乘興陰森一笑,手中青色符,陡然飛掠至天空。
瞬息之間,天地彷彿被隔絕一般,才剛剛破曉不久的天空,經開始呈現出猶如哥窯瓷器一般的皸裂花紋,四處一片青光奪目。
「壺中天地?」夏澤嘖嘖道。
「大齊的那個太子魏飲溪,和你的拳風有些相像,不過相較之下,還是你狠辣一些,我剛才差點就被你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