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一腳將他踹回地上:“回答我的問題?為何千方百計的要殺我?”
徐渾被他才在胸膛上,動彈不得,只是滿臉苦笑,卻一言不發。
夏澤剛要發火,卻看見周圍的事物,被一片漆黑取代,有無數道鎖鏈,從地面上升起,然後就是頭頂上,數以萬計的書籍墜落。
一尊巨大神靈,從黑暗中探起頭,那散發著金光的兇惡眼眸,大如水牛。
夏澤冷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腳上重重一踏,只聽見腳下有人慘叫一聲,那恐怖的幻象,悄然粉碎,然後恢復原狀。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來殺我,是為了魏魚寒吧?”夏澤問道。
腳下那少年,被人踩到了心思,先是有些震驚,隨即坦然到:“沒錯,我來這裡殺你,就是為了魚寒護道。可惜啊,我機關算盡,就是沒有算到天目洞天那個神道餘孽老不死,居然肯將自身神格給你,偏偏是你這麼個窮鄉僻壤斗大字不識一筐的泥腿子。”
夏澤滿頭霧水:“我與魏魚寒雖然有過節,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甚至餘生都有可能毫無瓜葛,就為了這個你就要殺我?又何來護道一事?”
徐渾聞言,自嘲的笑道:“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一步錯步步錯。你可知道在鎮上與你卿卿我我的那名女子是魚寒的心上人?”
夏澤恍然大悟,隨即又有新的疑惑:“你是說木桃?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徐渾咳出一口鮮血,搖了搖頭,緩緩道:“確實與那女子本人毫無瓜葛,只是我家公子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現如今大齊局勢複雜,朝中元老皆推舉大皇子魏飲溪為正統,而對離經叛道的魚寒並不看好,唯有躋身煉氣士十境,方有爭一爭的可能。自從云溪鎮返回後,他心中便產生了心魔,道心不穩,修為停滯不前。”
“不用想都知道,他心湖內的心魔究竟是誰,堂堂大齊二皇子,為這等鶯鶯燕燕之事,魂牽夢縈,何其可笑。治國平天下,才應該是讀書人一等一的大事,我自讀書之日起,就把扶持明君作為畢生志向。”
“大皇子魏飲溪背後的勢力,分佈頗雜,有煉丹以求長生久視的丹家,有主張陰陽鬼事的陰陽家,還有以主張恢復禮樂的儒家舊派......”
徐渾躺在地上乾笑兩聲:“大齊與大周大戰在即,還主張恢復禮樂,本末倒置,簡直笑掉人大牙。”
他頓了頓:“這個位置,魚寒可以不正,他們不能不給。我相信他一定能實現我的志向,我能做的唯有清君側,我殺不到那女子,自然只能把你這個鄉野泥腿子宰了,現在你明白了?”
徐渾忽然感覺全身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
雷霆一拳,砸的他整張臉近乎塌陷。
“知道了,我所以會打死你。”夏澤一字一頓說道。
飛起一腳,徐渾整個人直接飛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吐出一口鮮血,氣若游絲。
徐渾支撐起身體,氣喘吁吁道:“我起初還想不明白,為什麼九妖宗,連帶著大齊某些身居高位的官員,既然會想到去算計你這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鄉野村婦,現在我明白了。”
他豎起兩根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苦笑道:“是因為你這雙眼睛.....,他們想要這雙.....這一雙天目洞天下孕育的神眼。”
夏澤已然抑制不住一身的殺意,這樣一來,長久以來的猜想,就都連上了,為何大哥只是入了一個不入流的宗門,就被某個州的一等宗門,連同一整個宗門殺害。
為何這雙眼睛,能夠看清一個人的氣相兇吉。
“小子,你最好能夠逃得遠遠的,因為接下來迎接你的將是無窮無盡的殺戮!與你有瓜葛的人,都會死。”徐渾擦去滿嘴鮮血,猙獰一笑。
“我改變主意了,我今天可以不殺你。”夏澤撣去一身塵土,淡然道。
“哦?怎麼忽然動了善念?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那能否好人做到底,連同我的本命物,一同還我?”徐渾嘗試著試探夏澤言語真假。
“我覺得你大概不會說真話,我現如今讀書不多,玩心眼子未必玩的過你,所以,留你一命。終有一天,我會登門算賬,把你們欠我的,全都拿回來。”
徐渾笑笑:“要不要我給你寫個冊子,告訴你仇家是誰?畢竟只有十三年壽元,可要抓緊時間啊。”
“我可沒說讓你完整的回去.....”夏澤磨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