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雖然魏魚寒是一位煉氣士,但他年幼時就文韜無略,拳腳功夫更是不俗,抓住魏飲溪就是一頓暴打,不出一會的功夫,這位當朝太子的臉,就腫的好似豬頭,倒在地上,滿臉是血。
魏魚寒似乎是打累了,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轉頭怒視整個人大字躺在地上的魏飲溪,說道:「說說吧......」
魏飲溪被打的全身癱軟,含糊不清道:「你是不是有病?」
魏魚寒一聽這話,剛剛下去的脾氣,頓時又上來了,揚手就要打。
魏飲溪咳嗽不已,口中吐沫:「你真的覺得,那小子敢一個人來大齊洞京,只是來講理的而已?」
魏魚寒怒道:「不然呢?」
魏飲溪躺倒在地,緊閉雙眼:「你能這樣想,坦白說,作為
兄長,我覺得很可悲,就算你願意和他講理,可朝堂文武百官就願意了?到時候肯定免不了一場死鬥,與其讓他在這大齊大發神威,牽連百姓,還真就不讓讓我在半道上把他宰了一了百了.....」
魏魚寒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半提起,一字一頓道:「可畢竟是我大齊有負於他,理虧在先。」
魏飲溪一把打掉他的手,然後後腦勺砸在地上:「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此次他真的和我們沒有談妥,到時候用的可就不只是道理,而是拳頭上的道理,那我們究竟是服還是不服,我們代表的是這個社稷的重量,若是那天真讓他夏澤一人掀翻了,都不用他發力,那群是非不分的屁民就會四處興兵,你信不信?」
魏魚寒「既然錯了,就認。不是我們掩耳盜鈴,我們所做過的錯事就能被抹去。我認識他,他是個講理的人。」
魏飲溪揉了揉臉,覺得實在沒辦法和這個頑固又離經叛道的弟弟吵嘴,然後嘆了口氣,笑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爹會選擇你作為帝位繼承人了,興許爹的心裡,也是你這個念頭。」
魏魚寒如遭雷擊,搖頭道:「什麼?不可能......朝中文武百官都以你為中心,明明你才是眾望所歸。」
「我的傻弟弟啊,你難道不清楚,雖然爹平日裡對你的冥頑不靈,表面上頗有微詞,但是一向覺得你是個大才,更重要的事,他覺得你會是一個能夠善待百姓的明君,只有你能守得住這江山社稷。」
未等魏魚寒開口,魏飲溪又笑道:「還有一件戰報,是大齊邊境探子連夜用飛劍傳回的,想不想知道?我覺得在知曉這件事之後,能讓你稍微收斂一些你的天真。」
「大齊邊境,昨夜被大周王朝派兵突襲,差不多五百里的國土,已經落入他人手中。這真是挑了個好時候啊,據陰陽術士推斷,明日過後,爹就會駕鶴西去,屆時你我之中將會有一人為國主,這場仗依你看,是打還是不打?」
魏魚寒橫眉冷對,沉聲道:「打,怎麼不打?還要出其不意的打,在奪回部分國土之後,再依據形式,看看到底是談判議和,還是索性一了百了。」
「道理你我二人都懂,而且我相信對於大齊鐵蹄能否踏碎大周的野心,我相信你有的是辦法,只是我還的告訴你一個道理。」魏飲溪儘管被打成了豬頭,卻還是要擺出那一副獰笑姿態。
魏魚寒翻了個白眼,一拳砸落魏飲溪面門,後者慘叫一聲,捂著臉滿地翻滾。
「說話不要大喘氣,你再這樣,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老弟你啥都好,就是尊重兄長這一條,還得學啊。」魏飲溪捂著臉,看到魏魚寒冷著臉舉起手,忙擺手道,「我說,我說,這國舉兵,從來都不是君王一怒,而是朝堂內外的利益割據,你一個剛上位的國主,有沒有能耐說服兵部動兵是一回事,這朝廷之中沒準就混入了大周的探子。」
魏魚寒緊握雙拳,沉默不語。
「另一方面,你最大的倚仗,曹周王曹兵,還有那個禮部侍郎之子徐渾,經過那一戰之後,貌似心氣完完全全被打掉了,所以已經向我這邊倒戈了。」魏飲溪再度獰笑,已經全然不怕魏魚寒會對他重拳相向,因為此刻魏魚寒的臉色陰冷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魏魚寒吐了口氣,直視魏飲溪那雙充斥著詭計的眼眸:「若是我還真就要坐個這位置,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要起兵篡位?」
魏飲溪仰天大笑,這一次任憑魏魚寒怎樣毒打,他哼都不哼一聲:「魚寒,你的心已經亂了,無論你怎麼強裝鎮定,我都知道,只要一提及你重視的人,你就會方寸大亂,不能理智思考,但恰好,一個君王要做到胸有激雷但面色如常。」
他平靜笑道:「我不會和你搶這個位置,相反,
我已經說服爹,去大周做這個質子,好為你這個新一任的國主獲得緩衝的時間,同時為你掃清障礙。」
魏魚寒一把將他抓其,暴怒道:「你在胡說什麼,既然大軍已經壓境了,打就死了,何必多此一舉去做什麼質子......」
可任憑魏魚寒怎麼狂怒,魏飲溪這會仍是三緘其口,任憑你怎麼毒打,就是趴在地上一連享受的裝死狗。
「我的弟弟啊,你終究還是太嫩了。」魏飲溪獰笑不已。
距離大齊洞京還有二十里地,少年和少女下了那艘航船,然後管周邊船家買了一艘小艇。
兩個小童,賣力的划船,小舟不緊不慢。
少年穿著一件青色法袍坐於船頭。
大齊洞京,我夏澤,來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