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的火焰,在這個魁梧的漢子眼眸中燃起:「不要覺得武道是不能登堂入室的東西,武道的頂峰,從來不存在。有朝一日,我希望你夏澤的拳法拳意有多高,武道就要有多高。」
夏澤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不用回答,做不到,到時候我王惡會親自一拳打死你。」王惡笑道。
懷裡的陳壇靜,囈語一聲,像是說了句夢話,嚇得王惡有些慌張,立即和顏悅色。
陳洞幽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因為以他的人生閱歷,實在是看不出他們到底是仇敵?師徒還是朋友,佯裝烤火。
「拜師酒,晚些再喝。」夏澤撇了撇頭,示意吞天在睡覺。
王惡壞笑道:「若是你能把我灌倒,喂拳之時,我可以少出點力。」
夏澤無奈道:「這麼著急給我喂拳,是不是代表,那個什麼所謂的煉化一洲的謀劃,已經快要開始了?」
王惡微微一愣,緩緩點頭,「你倒是不傻,沒錯,煉化一洲之事,從未有人做過。可九州之大,總有幾個老不死的,活的太久,心眼又壞,又掌握了某些不為人所知的密辛,事實上以我這個腐朽的舊神靈腦袋,記不清楚的事情有太多了,我也猜不清楚他們煉化縹緲洲,意欲為何,僅僅是為了瓜分利益?。」
王惡悄無聲息的遮蔽了聲息息,以拳意攔住這一片的天機,話鋒一轉:「但是有一事可以肯定,如此龐大的的謀劃,絕不是僅僅為了針對你夏澤一人,而是這縹緲洲上其他的神道饋贈者,修士,武夫,黎民百姓。屆時整個縹緲洲,都會成為某個上五境大佬的掌中之物。一個人的一生,被所謂的天道宿命所籠罩,註定了這輩子是碌碌無為還是中途暴斃,一切切的一切,都會被某個人所掌握,這......」
夏澤眉頭微蹙,質疑道:「既然這件事如此嚴峻,那為何還要浪費這些時間給我喂拳,若是縹緲洲成功被人煉化,就連你也變成受人掌控的傀儡吧?」
王惡搖了搖頭:「這關係不大,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我都搞不清楚,這煉化一洲到底是如何開始的。可他們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是,就是要透過這個謀劃,將你們這些天道饋贈者,死死地所在縹緲洲,之後就算是大道登頂,也會被他們所掌控,即便是身死,一身靈氣也會重歸縹緲洲,屆時他們只要找到新的天道饋贈者,以秘法禁制奴役他們,就會獲得許多助力。」
「因此,相信不僅僅是我,很多宗門的老不死,都會將一身家當傳給宗門內的天道饋贈者,試圖透過將他們流放出去,最後從外部瓦解這個計謀。到時候突破出縹緲洲的神道饋贈者們,會不會有另一場盤腸大戰,誰也想不明白。你能夠衝出去,就很重要。」
夏澤思索良久,抬起頭,問道:「我該如何做,才能幫到你。」
王惡翻了個白眼:「你才多大歲數,乳臭未乾,毛都沒長齊的,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清楚?」
夏澤鬧了個大紅臉,卻聽到王惡笑道:「不要讓你身上的擔子太重,什麼國仇家恨,人心裹測,都先放放,天塌下來,有那群老不死的頂著,少年要有少年的朝氣,趁著年輕,將大好河山,好好看一看,遇上心儀的女子,先不要想著兜裡銀子不多,自己的家世如何,自己的樣貌夠不夠俊俏。」
「我輩武夫,不是隻爭拳頭上的
高低,能將本就不算太出彩的日子過好,也是一種登頂大道的方式。」王惡的臉上,出現了這輩子少有的和善笑容。
夏澤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用燒火棍撥動火盆內,有些灰白的炭火,臉上,眼裡都被映照得通紅。
等少年抬起頭時,聲音裡有些哽咽:「明日練拳,要再勤勉一些。」
大齊邊關,魏字頭軍隊內,某個營帳的席子上,躺著一位被五花大綁的少年,此刻他鼻青臉腫。穿的也有些單薄。
少年自嘲笑笑,自從魏魚寒獨自追擊敵兵回來之後,就下令讓人將他五花大綁,並且安排兩個身強力壯計程車卒痛扁了一頓,任憑那名老伙伕還有幾位與他關係好計程車卒苦苦哀求,都沒有用。
絕大多數人,都是一頭霧水,但是這軍中事務多如牛毛,雷沒劈到自己身上,大夥就乾脆不當回事,只當是這個倒黴蛋招惹了魏魚寒,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他壓進大牢。
唯有蘇閒自己清楚,他犯下的是死罪,實際上在接觸到那張符籙之時,他就覺察到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將那張服從敵軍身上摸到的符籙贈予了明月姑娘,這才導致了後來的刺殺。
明知故犯,通敵之罪,就是死罪。
軍營的大帳被人掀開,明月躡手躡腳,端著一碗熱湯還有幾個飯糰走了進來,輕聲笑道。
「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