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桃笑笑,猛然一愣,追上夏澤就是一通粉捶。
“還得請木姑娘幫我一個忙,我畢竟是自作主張剪斷了姻緣線,雖然將大部分的福澤都留給了林姑娘,可終歸是我有負於人家,我認字不多,若是讓木姑娘代筆替我向林姑娘道歉,不妥,到時候得請木姑娘教我認幾個字,我寫封信寄給她,說清楚。”
木桃笑著點了點頭,好說好說。
“可以啊夏澤,才多大呀,就學會傷女孩子的心了,以後可不得了啊,若是有天讓你行走江湖,怕是要變成兇名在外的採花大盜了。”
夏澤懶得與她做口舌之爭,天知道會不會發起火來又給他一個腦瓜崩。
言語間,兩位身騎瘦馬的少年與二人擦肩而過。一陣香風吹拂,青袍少年回頭側目,鼻尖輕動,心中暗道:“好香啊。”
“籲”魏魚寒扯住韁繩,馬兒停在原地,。
但見明媚少女,跟著衣著樸素的少年,沿著路邊攤販,有說有笑,宛若精靈仙子。
最終在一家胭脂水粉鋪子停步,似乎是看上了一盒價格有些昂貴的胭脂,與店家討價還價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價格,只好作罷。
而那個衣著打扮都十分簡陋樸素的少年,似乎沒有掏腰包博美人一笑的樣子,只是笑笑,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巷子末尾。
魏魚寒大為不解,徐渾看著怔怔出神的魏魚寒,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木桃和夏澤二人,當下便猜出這位大齊二皇子情竇初開了。
他撣了撣袖口:“是不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少年外貌、打扮平平無奇,卻有俏佳人在側?”
魏魚寒被戳穿了心思,慌忙嘴硬狡辯道“你又不是認識人家,怎麼就知道他們是那種關係,萬一是姐弟呢。”
徐渾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姐弟你會看不出來?這倆人的衣著打扮差別也太大了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又面帶笑意,仰天長嘆。
魏魚寒實在無法忍受這傢伙幸災樂禍的揶揄,翻身下馬,衝著胭脂水粉鋪子的掌櫃喊道:“掌櫃的,勞駕,把最貴的那幾盒都給我包上,我全都要了。”
行至陸英的茶水鋪子外,夏澤忽然說有事要出去一趟,讓木桃早些回去休息,他去去就回。
木桃用內視之法檢查了一番,夏澤五臟六腑沒有受傷的樣子,也沒多想,就先回去了。
茶水鋪子裡,已經坐了好幾位用早茶的客人,陸英習慣了早起忙活生意,在灶臺處,熊熊烈火烹煮著麵湯茶水。
陸英在陣陣白白水汽中忙碌著,向著木桃打了個招呼,順便詢問了一下夏澤的去向。
灶臺的另一邊,一臉福相的符契,正嫻熟的進行著早點吃食的製作,拉麵,抻面一系列操作無比的熟稔,最後拿起背後的一把軟劍,麵條如潺潺流水,落入鍋內,引得滿堂顧客接連喝彩。
符契擦了擦鼻尖上的白麵粉,笑了笑。
木桃心想,這傢伙可能比夏澤要更適合這裡。
回到李猷的房間,他已經醒過來了,虛弱的倚靠在床頭,木桃於是將昨晚到早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得知是夏澤解了他的毒,李猷大為震撼。
門外,街道的青石磚地下,像是有一隻老鼠不斷蠕動,移動速度極快,在所經之處隆起一團小土包,待到他走過,青石磚地板恢復如常。
那小鼓包越過茶水鋪子,來到了李猷房間,撲通一聲,探出個紅色毛髮的小腦袋,看著木桃和李猷,眨眨眼睛。
少女揮揮手,那小精魅嘴裡嘿呦一聲,將埋在土裡的身子拔了出來。
只見這小傢伙身穿一個小肚兜,肚兜上還寫著讓山神土地讓道的敕令符籙,背上揹著一捆藥,還有堯命的親筆信件。
像這樣用於傳遞信件的小精魅,供養的價錢極為昂貴,需要定期以神仙錢供其食用以回覆靈氣,身上所穿肚兜上所畫符籙,價格不菲,可以讓山精鬼魅為其讓行,但是相應的也會給供養的商家帶來不小的利潤,廣受顧客好評。
美中不足的就是一次能夠攜帶的物件不多,若是太重,跑腿的精魅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在半道就死了,甚至為此衍生了一群專門在半道上捕撈這種精魅的盜賊。
木桃看過信件,大致是說堯命在路上遇到點事兒,三天之內可能無法趕回云溪鎮,鎮上安排了木家眼線,若是遇到麻煩可以以暗號尋求幫助,找尋祖脈一事需要他們三人自行斟酌,不可強求。
那一包藥裡有許多用來解毒的珍稀藥材,這會多半是用不上了,倒是有幾副補氣血的藥品,對現在的李猷頗有裨益。
“三天後我們就動身。”
“不等等堯叔嗎?有他在興許會安全不少。”
木桃正要開口,陸英在門外說道::“木姑娘,外邊有個騎著馬的公子哥,看樣子是來找你的。”
“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