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角落。
裴玉靜站在圍欄邊，怔怔看著姜寧，艱難的憋出兩個字：“謝謝。”
姜寧見她侷促的像一個等待挨訓的小學生，於是心裡那點兒氣，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其實以前的薛元桐也挺慫包的，但和裴玉靜完完全全的兩種。
薛元桐被欺負了，會生氣，會在心裡惡毒的詛咒對方，幻想有一天變的強大，然後戰勝他們，震驚全世界。
但裴玉靜不是，她是徹徹底底的麻木，她似乎意識不到那些是欺負，總喜歡退讓。
姜寧連勸的話，都無法說出。
若非裴玉靜成績還算優異，否則淪落到垃圾高中或是中專住校，恐怕會遭遇更多過分的對待。
姜寧問：“我教你的東西，你忘了嗎？”
裴玉靜不敢直面他墨色的眼神，她目光躲閃，低垂臉頰：“我沒有。”
姜寧曾經教過她一招，面對別人的搭訕，就說自己懷孕了。
“你班同學讓你報名時，你為什麼不說？”姜寧問她。
裴玉靜憋的難受，說：“影響不好。”
“喲，你還知道影響不好？”姜寧樂。
裴玉靜默然不語。
姜寧瞅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
果然，哪怕再來一次，她依舊是這麼無趣。
姜寧頓時意興闌珊，懶得再教育她，擺擺手：“算了，你自己玩會吧。”
姜寧拎著果汁轉身。
等到姜寧走出十幾步，裴玉靜才抬起臉，她看見姜寧手中還剩下一點點果汁的瓶子，她想了想，從小窩裡挪出，朝操場大門走去。
訓學妹的胡夢晴見姜寧來了，趕緊迎上前：“走，咱們去沙坑看人跳遠，那邊有不少熟人。”
“可以。”
幾個學妹喊道：“胡學姐，那我們呢？”
胡夢晴拿起墨水筆，在紙面勾勾畫畫：“好了，你們自由活動吧，不用再練了。”
一陣歡呼。
只有程霞黑著臉：“你公然針對我，有意思嗎？”
胡夢晴壓根沒把她放眼裡：“去教務處告我試試？”
她邀請姜寧跳遠，完全符合學校意願，胡夢晴身在體育隊，太清楚三市運動聯賽的重要性了，毫不誇張的說，任何阻礙都會被校方無情的碾碎。
……
跑道邊緣。
“那個叫姜寧的有點眼熟啊？”有高一的學生望著綠茵草地的身影，“一句話免掉她們的體育訓練。”
“排面快趕上咱們勳哥了。”
這馬屁拍的太明顯，以至於蓋世勳臉一黑，‘尼瑪，你陰陽我是吧？’
一個男生靈機一動：“我知道了，他是元旦晚會表演火焰的人，搞特效的！”
雖然四中擴招過後，全校總師生接近三千，但姜寧屬於在全校師生面前露過臉的學生，總有人還記得。
“原來是那個哥們，難怪有面子呢，我記得咱們年級上的艾姐還找他要了聯絡方式。”
“我靠，那可是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