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發現有個大大的東西來到了她的面前,它特別大,像座大山一樣擋在她的前面,似乎在為她抵禦未知的危險。
她極目遠眺,才發現它是個圓滾滾的球,整個球散發著朦朧柔和的紫光,給她強烈的安全感,儘管它是個球,但不知為何看上去特別眉清目秀,身上的氣息還十分親切,最主要的是它近在咫尺,柔和清冷的紫光打在她的身上,讓她產生了一種想將它吃掉的衝動。
視線巡視了一週,她發現自己也是一個球,還有著和它同樣的顏色,不過她太小了,眼前的巨大紫球像天一樣高大,而自己可能只有一隻螞蟻的大小。
‘我以後也要變得那麼高!要和天空一樣高!"
小的像個綠豆的紫色小球志存高遠,暗自鼓勵了一下自己,然後像個小火箭一樣衝了上去,意識球的延展性很強,「吧唧」一下變成一張薄餅和大光球來了一個緊密的貼貼,瞬間,一種清冷又熟悉的淡香縈繞在鼻尖,她似乎聽見了誰的心跳和一聲悶哼。
沒想那麼多,小紫球「吧唧」一口,大紫球顯然沒對小紫球設防,輕而易舉就被咬出一個小小的「牙印」。
「吧唧吧唧」,那是柔軟像一片雲的觸感,輕飄飄的,又有點軟軟糯糯。然而沒等她撕下一塊吞入腹中就感覺大紫球顫動了一下,它身上的紫色光影閃爍,似乎能灼傷人。
如觸電般的感覺佔據整個意識,腦海中紫光瞬息劃過無數道,小紫球感覺自己似乎融化掉了。
她感受到大光球的意識好像處於懵逼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嗅到它身上的清冷淡香,小光球實在沒忍住,湊了上去,頓時她聽見了一聲錯愕且壓抑的聲音,一股爆炸都難以形容的精神衝擊席捲開來。
小光團意識到好像闖大禍了,心臟猛烈跳動,拔腿就嚮往外面衝,然而接下來她便感覺到時間似乎靜止了,紫光狠狠地碾壓了她的意識,她只覺得死去又活過來,像被人按著來了幾次高空彈跳。
輪番高空彈跳般的刺激下來,小光球的意識有些奄奄的,她感覺彷彿去過了好久。
她看見了炎熱正在噴發的火山,滿天的灰塵遮蔽了天空,灰濛濛給人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她還去了乾涸難耐的沙漠,那裡有數不盡的黃沙,她渴望一條小溪,希望清涼的水能溫潤下乾涸的喉嚨。
最後她還去過了兩人寒冷的冰原,她和另一個大光球依偎取暖。
冷與熱的交替席捲了她全部的理智,她緊緊貼著大光球的意識,而大光球把她攬在懷裡,似乎這樣就能為她減輕一點世界變化帶來的不適感覺。
小光球哭唧唧地睡著了,並且表示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到處亂跑。
風泠醒過來時感覺腦袋要炸掉了,腦海中還殘留著紫光不斷碾壓而來的餘味,她一時沒整理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腦袋很疼,像有個錐子在砸著她的神經。睜開眼,便對上了布之那雙漂亮如清泉的眼眸,清澈的淺紫色,折射著深深淺淺的光線,像一塊璀璨的寶石,漂亮的不可思議。
淺紫色的眼睛,他恢復了?
風泠還沒來得及高興,神色驀地呆了一瞬,她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身上,雙腿環繞著他的腰,能清晰感受到他腰部勻稱的肌肉。
就真·我用雙腿測量你的腰圍。
布之的神色有些呆呆的,睜著眼看著風泠,但似乎又透過去看見了別的,額間碎髮已經被汗打溼,蒼白精緻的臉上透露著一種不正常的緋紅,整個人就一種‘賢者模式"的狀態。風泠還是第一次發現布之這種情況,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清冷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恍惚和惺忪,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之前經歷了
什麼,布之居然沒管潔癖席地而坐,靈獸的鮮血絲絲縷縷侵染了一點他白色的衣角,此時的姿勢是布之將她攬在懷中,風泠發現他看似鎮定,但抱著她的手臂有點戰慄,像是沒什麼力氣。
更可怕的是,她發現不知何時她身上沾染上了和布之同樣的清冷淡香,甚至細細聞一聞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息比布之本人還重,香味並不厚重膩人,只是淡淡的縈繞鼻尖,有種提神醒腦的作用,至少風泠覺得腦袋沒有那麼痛了。
怎麼回事?她是誰,她在哪?她剛剛怎麼突然沒意識了?
不會是做了什麼欺負人的事吧?
忍住顫抖的心,風泠冷靜地仔細觀察,一仔細看,她就發現他下巴處,以及喉結處有自己的犯罪證據,下巴上有一串牙印,脖子上有個明顯的痕跡,布之虛弱的時候膚色本來就白皙,儘管痕跡很淺,甚至說基本沒什麼血色,但依舊被襯托的十分明顯。紅與白的對比,像是某種朦朧的角逐,布之素來被系的嚴實的衣襟散開了一些,露出白皙的一角,他的領口幾乎給人一種隨時會滑落的錯覺,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罪證,感覺自己就是個禽獸。
不過壞訊息裡唯一的好訊息大概是,雖然布之的領口凌亂,但沒缺衣少件,該綁好的衣帶和腰帶還是束的好好的。
還好……
風泠深呼口氣,還沒鬆氣就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那股子屬於布之的冷香解釋不清,若說是擁抱帶上的,但比布之本人濃度還高就很不合理對吧!
他並沒有佩戴什麼香囊,也沒有香薰之類的,衣服是由靈氣化為的,本身並不攜帶氣息,風泠從還在疼痛的大腦裡搜尋出布之曾告訴的答案,兩個大字驀地佔據了風泠整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