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是粗人,但也不由得認同,為這夕陽中的美景陶醉。
沈瑾清一回頭,張啟靈已經不在,再一轉頭,順著無邪和胖子的視線望去,就見落日餘暉之下,一道挺拔人影緩緩朝著遠處的三聖雪山跪了下來。
張啟靈十分恭敬地低下了頭,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種淡淡的、十分悲切的神情。
三聖山的陰影壓在他的肩胛上,起伏的脊背彷彿承載了千載的宿命,雪落無聲,將這一幕封存,共同刻成一幅雋永的畫卷。
“咔嚓”
沈瑾清拿起相機,留下這永恆的一刻。
張啟靈抬頭,面前忽然出現了兩道陰影,將落雪擋住,回身望去,不知何時,無邪和胖子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為他遮住了風雪。
沈瑾清低頭看向手中的相機,螢幕中的兩張照片,一張是孤寂的神明,一張是人間的張啟靈。
再次舉起相機,胖子已經發現了她在拍照,給她比了個手勢,接著挺起胸膛,擺了個pOSS。
沈瑾清默默把腦袋從相機後探出,
“稍顯造作了哥……”
“……”
張啟靈起身,靜靜地走到一旁,無邪回頭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到這一幕,他終於明白了這個人身上承載的是什麼。
沈瑾清把相機往順子懷裡一塞,拉著他們幾個一起要拍張團建照片。
張啟靈沒有拒絕,被沈瑾清拉著站好位,和無邪、胖子、磻子他們在一塊,五個人站定,整整齊齊地等著順子給他們拍合照。
快門聲響起,畫面永久定格。
張啟靈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幾個腦袋湊在一塊兒看照片,嘴角輕抿,緩緩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直到沈瑾清把相機遞給了無邪,站到了張啟靈剛才的位置,說要拍張同款照片,張啟靈嘴角的弧度消失,默默把帽子戴上,轉身走到角落裡。
張啟靈跪拜的是青銅門,是張家千年的信仰和宿命,至於沈瑾清……她純粹是為了打卡同款姿勢。
無邪看著相機中的沈瑾清,光影交錯於一身,落日之下,白色登山服披上了半身金紗,透亮的眸子中映著千山白雪……是與悶油瓶完全不同的人。
沒有深刻雋永,沒有孤寂神秘,有的只是滿身清風霽月。
這是真正的局外之人。
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啟靈,回過頭來望著朝自己走來的沈瑾清,無邪把相機遞給了她。
一幫人圍坐在一塊兒,磻子點上了無煙爐,沈瑾清跟胖子湊到一塊兒看照片,越看眼睛越亮。
人生照片啊!
不愧是專業攝影師,就是不知道穿回去的時候能不能帶照片。
休息片刻後,眾人的體力都有所恢復,順子也開始展現他作為導遊的個人素養,指著周圍的幾座雪山,向他們解釋起了由來。
無非是一些神話傳說,沈瑾清沒太大的興趣,也沒留意聽,直到順子講完風景,站起來對他們道,
“幾位老闆,你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想幹什麼幹什麼,但是得抓緊時間,天快黑了。”
跟了這一路,對這幫人要做什麼他心裡大概有了數,也知道為了保命必須把嘴巴閉緊。
他倒了茶水,分給眾人,自己很識相地站得遠遠地休息。
順子走後,其他人的目光在陳皮阿四和沈瑾清之間逡巡。
一個說這裡有陪葬陵,一個說這裡有人工通衢,說到底還是得挖開才知道,關鍵這全是雪地,誰知道挖哪兒啊?
陳皮阿四看了看四周的山勢,又拿起手中的羅盤對照了一番,雖然還是有些萎靡,氣勢卻不弱,
“寶穴的方位就在我們腳下,先下幾鏟子看看下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