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還未搭好,你們這對渣男賤女便已經戲癮大發。
從剛才到現在,我可還一句話都沒說過呢。
這倆人的腦補能力也太強了吧,一套流程行雲流水,好像在路上演練了好幾遍一樣。
我默默走回馬車,攥住轎簾,使勁一掀。
“亮個相吧,小寶貝。”
02
俗話說的好,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慕白塵從馬車裡下來,對著祁越行了個禮。
同樣的一身白衣,同樣的纖塵不染,渾身上下只有腰間掛著一塊瑩潤通透的玉佩。
巧了嗎這不是,這是我家女婿的傳家玉佩。
雖然是個男子,但是論氣質,論長相,怎麼看都勝過那朵小白蓮。
“白塵見過祁將軍。”
慕白塵說完便乖巧地退到了我身後。
祁越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們倆,連小白蓮都忘了護著。
笑死,不會真的以為只有你祁越能給人戴綠帽吧。
“你……你……”祁越指著我,被我氣到說不出話來。
本來今天是祁越班師回朝的日子,街上早就聚了不少人。
從剛才小白蓮給我下馬威開始,周圍的人就開始吃起瓜來。
古往今來,哪個英雄沒有幾段風流韻事。
祁越帶著小白蓮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就是想要在百姓面前脅迫我給她一個名分嗎。
我若是不應,便是小氣善妒,我若是應了,那就是噁心自己成全他們英雄美女的佳話。
算盤打得我在江南都聽到了。
但是我是誰,我堂堂南陽郡主,我父親是當年的狀元,我母親是長公主,還能任人揉圓搓扁了不成。
若不是我父母已經過世,就憑祁越,是萬萬高攀不上我的。
“祁越,我盛國有規定,男子可以納妾,王公貴女也可以納侍。我自會和雪兒妹妹好好相處,只不過白塵自小長在江南,對京城不熟,也要請你多多關照才是。”
這話一出口,不可謂不叛逆,周遭的群眾已經開始對我指指點點了。
這樣的場景我並不陌生,我十五歲時獨自帶兵,驅退了京城附近經常來犯的山匪。
當時的我滿心以為自己回京城後會成為人人讚頌的英雄。
可是現實令我大失所望,沒人讚頌我是如何英勇殺敵,擊退山匪的。
所有人只關心我的清白是否還在,甚至於是靠一些下流的手段和山匪達成了協議。
當時的我憤怒地想要把那些非議我的人全都殺了。
我的母親卻告訴我,身為一個女子,在下定決心走上這條路時,就註定要承受比男子更多的非議。
所以現在的我對這些指點置若罔聞,挺直了腰桿和祁越對視。
也許是見我勢單力薄,慕白塵的手自袖子裡伸出來,輕輕攥住我的手。
在寬大袖子的掩映下,我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我沒事。
這種程度的羞辱對我來說早就不算什麼了。
貴女可以納侍,還是我孃的母親,也就是太后立的規定,但是放眼整個盛國,敢納侍的貴女也寥寥無幾。我娘算一個,不過在遇到我爹之後也遣散了自己的後院,我如今也算一個。
“祁將軍,今日是你班師回朝的日子,我奉皇帝之命前來迎接,怎麼到了城門口便不走了?”
皇帝派來迎接的官員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想必也是站在人群裡看完這場鬧劇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