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綸點點頭,對衛啞白說道:“同修,快將她交出來。”
衛啞白大聲道:“我是絕對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我要帶她離開這裡。”
顧綸鎮定自若的看著衛啞白:“同修,你可知道你這是叛門之罪。”
“儒門若都是你們這些喪心病狂之徒,我才不會加入。”衛啞白呼喝道。
顧綸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喀秋莎,他冷冷的說道:“戰場之上,只有你死我活,哪裡還有人性可言,同修,你再執迷不悟,我就要將你依軍法處置了。”
衛啞白置身漩渦中心,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把劍,坦然不懼道:“我在,這孩子的命就在。”
小喀秋莎用瘦削的肩膀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不敢再看。顧綸靜靜地用他深沉的眼神打量他:“你居然為了敵人背叛儒門,我要清理門戶。”
話音落,有兩人已經帶劍殺出,分攻衛啞白左右。衛啞白會的劍招不多,劍意激發時,之前看惋促織使的[煙雨斜陽]下意識使出,竟然比那二人還要先完成劍招,一劍擋下兩招,快的讓顧綸心生讚歎,但也驚慌不已。動手的兩人也突然愣在原地,似乎不知道為何衛啞白會這一招。
“你怎麼會這招[煙雨斜陽]?你和大儒無忌先天是什麼關係?”顧綸質問。
原來這招煙雨斜陽,是簫天岐教給惋促織的。
衛啞白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十二個人的對手,但看著小喀秋莎的神情,咬牙道:“放我離開!”
顧綸一揮手中的長劍,劍鳴鶯韻,衛啞白知道他凝元運功,已經不再保留了,他無法凝元,只得用次級賢者之石淬鍊過的身體硬抗,當能否抵擋,實在不得而知,處境兇險萬分。
就在此時,天空一聲鶴鳴,帶出幾句清朗的喝止聲:“讓爾等尋找生還者,你們反而刀劍相向,簡直胡鬧。”
遠天外,一名白袍儒士騎著仙鶴,緩緩靠近人群。儒士束長髮戴高冠,等到離近衛啞白時,看到他緊皺的深眉,以及出塵的目光,雖然看著沉穩有度,但衛啞白還是一眼認出他來:“簫天岐,這都能碰見你?”
這小子膽子也忒大,敢這樣稱呼大儒無忌先覺?儒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簫天岐聽見有人直呼其名,差點沒從仙鶴上摔下來。只見仙鶴落地,他緩緩走到衛啞白麵前,看著喀秋莎,再看看衛啞白,道:“你姓甚名誰,是儒門六藝中的哪一脈,師從何處?”
衛啞白如實交代到:“我叫衛啞白,六藝是哪六脈我不知道。不過我是書香風雅堂,登龍峰部,大儒無忌先天的弟子。”
簫天岐想了想:“我修行多年,怎麼不記得有你這號弟子。”
“你四天前剛收的我。”
“胡說八道。”簫天岐心中想著,莫不是碰見瘋子了。衛啞白看著仙鶴,奇怪道:“你怎麼有這仙鶴的?”
“廢話,他本來就是我養的。”簫天岐摸了摸仙鶴長長的脖子。
“什麼,那你是後來將仙鶴送給丘瑤池的?”
“丘瑤池?”簫天岐老臉好像一紅,辯解道:“胡說八道,我幹嘛送這等寶物給她?”
衛啞白嗅到一股隱藏很深的戀愛酸臭,調笑道:“我以為你是討厭唐門先天,原來是喜歡瑤池夫人啊。”
簫天岐氣得說話結巴道:“你少在這邊胡攪蠻纏,我問你,為什麼包庇敵人,與同修刀劍相向?”
衛啞白放下小喀秋莎,用西文說道:“Katyusease。”
小喀秋莎猶豫了一會,還是搖搖晃晃的走上前,抱住了簫天岐的一隻腿。
簫天岐心中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他突然很想抱起這小孩溫柔一番,但先天的身份還得繼續端著,他不耐煩道:“拉開拉開,煩死人,暫時留她一命吧。”
顧綸吃了一驚,道:“先天……這可……。”
簫天岐等衛啞白牽過喀秋莎的手,與自己分開後,才別有意味的嘆了口氣:“戰爭,已經沒這麼重要了,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