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安森鹿鬆開球杆。
“直覺?”江逸傑難以置信地重複這兩個字,心想安森鹿的這個解釋未免太敷衍了。
“之前不是跟你提過麼,校長是來自未來的我,他給了我很多東西,其中一項就是‘遠遠超越人類能力範疇的直覺’。”
“原來是這樣。”
“拜託,我自己都覺得這套說辭很扯淡,你真的從頭到尾都不帶質疑一下的?”
安森鹿很難理解,作為華夏官方的指派人員,江逸傑第一次來造訪他的時候,真的就帶了那套‘時間穿越’說辭回到了本部。
如果他是上司,不得直接把江逸傑臭罵一頓。
“這個世界已經夠扯淡了。”江逸傑揶揄,“倒不如說,已經不止扯淡的地步了,用‘瘋狂’和‘荒謬’來形容更確切一些。”
“無法反駁。”
“況且,你給我們帶來的麻煩還少麼……”江逸傑沒好氣地說:“因為你前段時間在莫斯科做的好事,我們華夏官方人員可是承受了不少輿論的壓力。”
“那還真是……”安森鹿咂舌,“對不起了啊。”
唯獨這件事,他是真的對不起華夏官方的人,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畢竟他不僅在莫斯科承擔下了洛倫佐的罪名,之後還直接銷聲匿跡逃之夭夭,那麼毋庸置疑,一向對他採取放養政策的華夏官方,將直接代替他承擔無法想象的媒體輿論壓力。
不過近些日看來,他們的公關做得還不錯,儘管莫斯科一案的討論度依舊居高不上,但人民對於華夏政府不作為的痛斥已經消減了不少。
“沒關係,所以都讓我等這麼久了,你可以和我好好談談了?”江逸傑盯著安森鹿,微笑著說:“莫斯科的舊日棋手暴走事件。”
“這有什麼好聊的,你都已經知道事實了。”
“在餘明道死後,你第一時間讓我去餘明道的房間,幫忙清理掉餘明道留下的那些證據和線索,免得莫斯科一案再次進入公眾的視線。”
“那個大叔的調查全都貼在牆上的,他的推測是對,在莫斯科失控的是洛倫佐,我和這貨做了一筆交易,保住了他的命和名聲。”
江逸傑深呼吸一口空氣,眼神有些複雜。
儘管他早就對這荒謬的真相有所瞭解,但看到安森鹿當面承認,多少還是有些震撼。
同時,也不得不感慨安森鹿和洛倫佐的手段有夠絕——為了演的戲夠真,當時的安森鹿什麼狠話都放出來了,還直接扯下了洛倫佐的一條手臂。
“你這樣做,不只為了洛倫佐,還是為了守住執法隊在人民眼前的威望,不讓他們包庇一個罪名的事實被曝光得徹底。”
“嚯,看來你也聽說過洛倫佐那些破事了?”
“當然,你看過那個‘序列專訪節目’?”
“看過。”
“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在失控的狀態下殺死了一名記者,只不過執法隊辦好了善後工作,把一切影響都給抹除了。”
安森鹿雙手枕到腦後,嘴角微微揚起:“你是不是也覺得那位教皇老哥太能演了,他那張做作的臉我看得就差把晚飯給吐出來了。”
江逸傑不予置否,當時他就在洛倫佐旁邊,主持人在向洛倫佐提問的時候,洛倫佐的神色從頭到尾都很自然,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所以……你也早就知道洛倫佐的狀態不對,所以才讓我安排童牧梨和她見面?”他問。
“對啊,不然我救他有什麼用,不如讓他死在莫斯科算了。”
安森鹿嘴上這樣說,事實上就算沒有童牧梨的存在,他也會去救洛倫佐。
江逸傑手抵下巴,呵呵一笑:“死在莫斯科誇張了,教皇不蠢,他會用旅行卷離開,執法隊要抓捕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不管如何,這段時間勞煩你了,國家隊的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