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鹿並沒隱瞞什麼的打算。
倒不如說,要是校長的事情不好好地解釋,官方那邊大機率會將校長視為類似於「上一次進化遊戲的參加者」這種玩意。
再而,以此為基礎,延伸出一堆莫名其妙的陰謀論,最後引發本沒必要存在的內部動亂。
所以,他幾乎是如實地將情況報告給了華夏國家隊的隊長——江逸傑。
「原來這樣。」
江逸傑意外的平靜,他轉著一根圓珠筆,安森鹿說一句,他就在本子上記上一句。
墨小淵倒是驚呆了。
他抱著槍袋,一臉懵圈,時而轉頭看看安森鹿,時而轉頭看看江逸傑。
「真的假的......」
墨小淵嚥了一口水,呆呆地抱緊槍袋,好像隨時都打算拔槍。
他真的非常懷疑自己和這兩個人是不是兩個維度的存在,到底有沒有聽錯這兩人的對話?
來自未來的舊日棋手,來到了現代?不是,為什麼聽到了這麼扯澹的解釋,隊長會表現得這麼平靜啊!這個世界第一玩家真的不是在扯澹嗎,怎麼感覺滿嘴跑火車啊喂?
重要的是,平日謹慎的江逸傑,在聽到這些的反應實在太過冷靜,就好像在無條件地信任安森鹿那樣——他完全沒有提出多餘的疑問,只是單方面記錄著安森鹿的敘述。
一想到這裡,墨小淵更是直打寒顫,汗毛豎起。
他開始懷疑這兩人是不是一夥的——今天隊長之所以找他來登門拜訪世界第一,是因為隊長和安森鹿預謀已久,想找個合適地點把他做掉。
不要,我還這麼年輕,我才14歲啊,隊長你怎麼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什麼事情了?
「隊長,放過我吧。」墨小淵顫聲說。
安森鹿和江逸傑都愣了一下,兩人轉頭,視線投向瑟瑟發抖的墨小淵。
「小淵,你怎麼了?」江逸傑問。
墨小淵抱緊槍袋,顫顫巍巍地說:「隊長,你們,你們真的不是在溝通什麼秘密暗號麼?」
江逸傑笑笑:「沒有啊,我這不是在作調查工作麼,官方給的任務就是從安森鹿的口中,問出那個校長的事情。」
「但是,穿越時間,未來的棋種,世界已經毀滅過一次了,隊長,這些聽起來也太奇怪了吧?」墨小淵弱弱地問。
「當然,我的心中也有疑問。」江逸傑緩緩解釋:「但我在來到這裡之前就說過,無論鹿先生說什麼,我們都應該如實上報給上層,並且不能對他多加糾纏,要充分尊重他的個人感受。」
「我就坐在你們面前,這種話也能說?」安森鹿挑了挑眉。
「我只是想說,鹿先生,官方非常在意你,從你沒有加入執法隊,亦或者是官方隊,就可以看出來你是一個具有強烈個體意志的人。」江逸傑微笑,「所以,我們不會冒然侵犯你的個人界限,並且對你的言行給予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與肯定。」….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安森鹿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們還是需要留有防備的,請你理解。」
「行行行,我知道了。」安森鹿澹澹地說,「那這次就先談到這裡吧,我和洛倫左約好了要見一面,快到點了。」
「你指的是,洛倫左·德·美第奇?」江逸傑臉色微變。
墨小淵也有點驚訝,要知道洛倫左是誰,當前世界第一玩家工會,執法隊的會長啊。
他可不知道,原來安森鹿私下與執法隊的隊長認識,原本江逸傑還以為,除了地獄燈塔的內部成員,安森鹿對外的社交關係是完全封閉的。
「不然呢,我和他老熟人了。」
「安森鹿先生,你剛才說的,難道是韓國首爾的事情?」
「對,韓國首都不是淪陷了,他找我幫忙。」安森鹿喝了口水,不緊不慢地說:「其實我很好奇,他為什麼不找你們國家隊幫忙?」
執法隊的主要工作是收復淪陷的城市,國家隊的主要工作是維持國內城市的秩序,平時二者之間互不干涉對方的工作。
不過,一旦碰到較為棘手的問題,執法隊和國家隊是會去合作解決的,例如,像是前陣子的序列玩家暴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