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怎麼認識他的?”
“貧民窟,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經常會回去看看。”漆原律勾著嘴角,緩緩地說:
“我在那裡認識了他,你知道麼,鹿君,他身處在地獄般的環境裡,可只要提起畫筆,面向畫板,他的眼神依舊那般執著、堅毅,彷彿散發著光,就像是上帝那樣,令人憧憬。”
安森鹿歪了歪眉,“等等,你出生在貧民窟?”
“沒錯,日本的貧民窟不少見....”漆原律平靜地說,“在我尚且年幼的時候,我抓住了此生僅有的機會,向一個途經的富人展示了超越同齡人的才能、智力、審美,他收養了我。”
“中二也能叫審美是吧,真有你的....”安森鹿無奈地說,“那你為什麼非要碰賭博呢,講道理以你的能力,老老實實地過一輩子,也能取得很高的成就吧?”
“我最開始,也只是想幫助那名畫家度過窘迫的時間,我堅信以他的才華,他終究能被這個世界看到.....”漆原律淡淡地說: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忍,在我拿到第一筆金錢,前往貧民窟去找他時,他已經死了,死得很徹底,屍體臭得令人噁心,但.....他的手裡還緊握著那支畫筆。”
安森鹿沉默良久,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漆原律的側臉,這還是他第一次從這個神棍的眼中看到那麼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你很喜歡烏鴉,不會是因為他留下的那幅畫吧?”
“客觀來說是這樣。”漆原律拿起一本畫冊,“鹿君,我堅信有才能的人,就應該被這個世界看到,他們應該脫穎而出,而不是爛死在狹隘陰暗的角落之中。”
“所以,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執著......”安森鹿頭皮發麻地問,“換句話說,你從我身上又看到了什麼才能?”
“如果放到一週前,我會對你說,這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才能。”漆原律意味深長地說:
“但現在,世界迎來了這個時代,而你的存在恰到好處,鹿君。”
“謎語人差不多得了。”安森鹿聳了聳肩膀,“除了下棋,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不,你的潛力,遠遠超過你的想象。”漆原律翻動畫冊,幽幽地說,“只是你不能清醒地認知到這一點,你的經歷束縛了你.....”
“算了,和你聊太多我真的會瘋。”安森鹿結束了這次談話,他沉默了片刻後問:
“所以,我們的工會到底要叫啥?”
“什麼?”
“工會,不會真要叫‘相親相愛一家人’吧?”
漆原律合上畫冊,向安森鹿挪去目光,“我還以為你真的想那樣起名。”
“當然,真要這樣叫我也沒意見.....”安森鹿手抵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嗯,其實你想的第一個名字還不錯,地獄燈塔,雖然依舊中二度爆表。”
“那就這樣好了。”漆原律饒有興致地說,“這個世界即將變成一片煉獄,鹿君,而我們會在地獄中發著光,所以是燈塔......”
“好的,太棒了。”安森鹿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對了,你的材料我可以用吧?”
“材料?你打算怎麼用?”
“升級棋種。”安森鹿翻轉職業面板,扶著下巴說:
“我現在手頭的材料是‘腐朽的碎刃’和‘腐朽的盔甲’各77份,而要升級手頭的棋子,我一共需要到100份普通級別的材料......
所以,我可能得用到你和那個冰島少女之前放在我這的材料,但她沒回我資訊,我就先跟你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