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時又輕抽了口煙,吐出的煙霧讓視線變得飄渺,但依舊可見那嬌柔的人安靜沉睡在那。葉非凡剛剛有一句話說得是對的,今晚是個美妙的夜晚。
把菸蒂摁滅,拉開陽臺門走了進去,本想徑直走向她,但覺自己一身的清冷還是轉走了浴室。衝了澡後再出來,眉間溫色依舊沒散,來到她身邊落座床沿,此時無需再多顧忌,可肆無忌憚地看她。伸手捋開她的頭髮,俯吻於光裸的額頭,眼含虔誠。
如此淺淡的溫存不足以滿足此刻他心中的慾望,於是順著額頭吻她的鼻尖、臉頰、嘴角,有意繞開了她的唇。就像品味美餐需要細細品嚐,就最美味的留到最後,當他終於吻落她唇時,心頭便湧出萬般洶湧,恨不得將人都嵌進身體裡牢牢佔據。
可腦中的想法並未成行,只淺嘗輒止了退開,近距離地注視著這張熟悉到讓他心感鈍痛的臉。她瘦了,顯得臉比以前越發的小,而如果這雙向來鮮活動人的眼睜開的話,會看起來更大。腦中一一閃過揚著狐狸般笑容的她,眼神裡透著睿智的她,欲語還休著算計的她,還有哭泣的她,對他撒潑的她,與眼前沉睡的她重疊。
當然知道她有心為難自己,深更半夜把他叫過來又再差遣出去買宵夜,點頭應下的時候就在想了是否今夜直接把她佔了?只是讓那糕點師在雪米糰子里加了點助眠的成份,今晚她可睡得十分香甜,他有一整晚的時間將她徹底佔為己有。
心思掠轉間,他又俯吻而下,沿著她的脖頸到白皙的肩膀,無一處不想烙下他的印記。
可當啄吻到她的手指時,他的動作驀然頓住,那枚戴在她無名指上的鑽戒令他眸中的溫意一寸寸泛冷。直起身,眼神陰婺地將她的戒指給拔下,甩手便扔出了窗。
如果不是讓人調查過,他很難相信她竟然真的結婚了,那個男人還是個華裔!
狠盯了她半刻,起身去浴室又衝了次冷水澡,這才澆熄了身體裡的怒火與慾望。時機還沒到,他不能太心急,不然只會重蹈覆轍。
走出浴室時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成了陸勉式的清冷,理所當然地繞過床尾到了另一側,躺下後將蜷曲沉睡的人攬進了懷中。他當然不可能真聽了她的在這深夜還離開了,溫軟在抱,雖考驗他的定力,但也不想錯過。
嗅了嗅她的發,滿足地閉上了眼,也沉沉睡去。
林妙清晨醒來時感覺身心舒暢,這一覺當真是睡得香。側轉過眸看見茶几上的蛋糕盒子,便想起昨晚坐在那獨自吃的那人,從她這視角看是盒子內已經空了,看來他的胃口當真不小。
正吐槽著,突的浴室的門從裡面拉開,剛剛還被吐槽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林妙瞪圓了眼,他怎麼還在這?
黑眸斂來時似怔愣了下,然後問:“醒了?去底下吃早餐嗎?”
“你一晚上沒走?”
“是啊,怕你晚上醒過來再喚我,所以就留下來了。”
林妙的嘴角抽了抽,他這理由當真是冠冕堂皇,她連反駁都找不到藉口。躺著的氣勢一定是弱的,翻身而坐時目光一頓,那沙發上放著的不是她的衣服嗎?
“也不知道你今天要穿哪套,我看衣櫃有熨衣架,就幫你把幾套衣服都熨了,你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也叫人上門收取送洗了。”
聽他一一彙報著這些,林妙忽然心生煩躁,甚至有隱約的惱意從心底湧出來。以前這男人幾時會像這般“奴”性,不見得大男子主義,但那會兩人在一塊時家務都是平攤,想佔他點光還得鬥智鬥勇,而現下卻因為一紙合約,連他那傲嬌的性子都沒了?
林妙下地後快步而走,經過他身旁時還用力一撞,直將人撞得往後趔趄半步,砰!把洗手間的門給重重甩上了。門內生氣的她自是沒瞧見門外那人眼中隱隱的笑意。
等漱洗完出來時,眉宇間已經是一片清平,沒了之前的情緒,瞥了他一眼淡聲問:“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如果沒安排就帶我去看房子吧。”
“可以,琴行我只要打個電話過去便行。”
非凡創業那邊林妙也無需跟誰打招呼,本身她就不屬於非凡的員工,反而是合作方的稽核人,就是葉非凡也約束不了她,所以她無需跟誰報備。
第一戶房子看完後她就定下了,與在北京她找的酒店公寓模式是差不多的,一體式的房屋分上下兩層複式樓,一樓整體為一個小客廳與一間客房,樓上便是主臥了。裝潢也低調中藏了奢華,以黑白色調為主,暖色系為輔,一些裝飾十分精緻。
在聽她說決定時他面露微愕了問:“不去看看其它兩戶嗎?那兩戶要比這間更大一些,格局也會更寬廣,還有裝修上……”
林妙打斷他的說辭:“那你為什麼還第一個帶我來這裡?”
他的眼神縮了縮,解釋了道:“我是按照路程順路帶你看房的,以為你至少要等都看完了才會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