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葉非凡雖然焦躁也沒辦法。
而整個過程中Joe都好似渾渾噩噩的,一直默不作聲,任由他們用推車把他一路送進了急診室。陳斌是跟著警車一同過來的,一眾人抵達急診室時剛好門從裡面開啟,葉非凡疾步上前詢問:“醫生,我老大怎麼樣?那藥對他有沒有副作用?”
哪料醫生一臉懵懂而問:“什麼藥?這人就是喝醉了酒啊,體內酒精含量偏高,對身體很傷,所以醉酒後神智會不清,以後不能再這樣喝了。”
葉非凡一愕,嘴都有點不利索了:“喝……喝醉?”
“現在病人酒已經醒了,在醫院觀察個半小時基本上就沒事了。”
眾人面面相覷。
陳斌推門而進急診室,便見老大獨坐在病床沿上沉埋著頭,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沉的氣息。心中不由暗罵葉非凡那臭小子,總找坑給他跳,可這坑他已經跳進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老大?你還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
只見老大緩緩抬頭,眸光射掠而來再不見有半絲渾濁,看得陳斌只覺心驚不已,明明滅滅後聽見老大問:“林妙呢?”
——
林妙沒來醫院。
葉非凡是剛剛才反應過來的,當時他讓糾察隊隊長抓得是翟靳幾人,並沒有說讓抓林妙,按理老大當時那情況她應該會急追而來,可是她沒見蹤影。
心裡頭沒來由的很慌,他是聽見之前老大在那包房裡說得話的,然後老大報仇這事,他沒覺得有何過分的。姓翟的和姓林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且確實罪孽滔滔,如今老大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以牙還牙,也用得是正常手段。換作是他,恐怕早就走上邪路,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報復了,不過,那樣他的後半輩子也搭進去了。
足可見,老大比他要睿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本躲在抽菸室抽菸的,腦中還在盤轉著這些,突覺眼前人影一閃,有道疾風隨至,本能地往旁避讓,可避開了臉沒避開肩膀,重重一拳打在他左肩處,一下把他給打倒在地。
怒得他火冒三丈,起身便喝:“誰敢偷襲老子?”
可等看清來人時一下就慫了,“老……老大,怎麼是你?”視線往Joe身後的陳斌哀怨而望,只見陳炳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這時的Joe整個人都透著陰狠,眼神沉厲地讓葉非凡腳軟,真怕他那拳頭又再上來。
可Joe寒涼丟下一句:“從今天起,你調派去西寧開發新市場,不做出成績別回來。”話落便轉身大步而走,腳下步履既沉又重。
葉非凡驚愕得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急急去拉陳斌,“老陳,這是怎麼回事啊?”
陳斌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你啊,平日腦子不是轉得極快的嗎?你還警告過我說林妙是老大的禁忌,可今天怎麼就糊塗了呢?聽見老大被翟靳算計,你居然還在外面看戲不立即去救,這回你就祈禱著老大能夠哄回林妙吧,否則西寧怕是你非去不可了。”
……
翟靳走出派出所時便看見門外聽著的那輛車了,不禁嘴角上揚了走過去。
走至窗前還輕敲了敲玻璃,等窗玻璃緩緩落下後視線將車內的人掃了掃,不無興味地問:“怎麼這般不高興?是丟了什麼寶貴的東西還是重要的人嗎?”
回應他的是門從裡面突然撞開,他急退而開還是被撞到了,雖然疼但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看著Joe從車裡走出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狠氣息,臉色又沉,翟靳就覺心頭痛快。
他比了比派出所的大門後道:“在你動手前先想一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雖然私下鬥毆不會有什麼罪,但是拘留是免不了的,你如果希望和我一起在裡頭待就儘管動手。”
Joe陰沉地掃了他一眼,這是他第一次想透過武力來解決一件事,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氣,沒有了以往的從容。
剋制,是他一直以來秉持的信念。從過去到現在,若非他能做到剋制,如今的他都不知道在哪了。有時候長久習慣了就種進骨血裡了,所以他在這刻除了狠狠盯著翟靳外,並沒有任何動作。
相比Joe,翟靳要顯得更隨意,還故意撣了撣身上看不見的灰塵,然後倨傲開口:“你一定想不通為什麼醫院查不出你體內有硫噴妥鈉的藥性,你工於心計,籌謀算計步步為營,可為什麼你連一杯水中究竟有沒有下藥都嘗不出來呢?難道你就沒聞過硫噴妥鈉的味道?”
Joe蹙起眉頭,那杯水……他當時喝時並沒嚐到有異味,而硫噴妥鈉有蒜臭味,但當時他以為是自己喝多了,舌根麻木並沒嚐出那味來。現在翟靳故意說出這事,難道那杯水中根本就沒有下硫噴妥鈉?
可是,“如果沒有硫噴妥鈉,後面我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會在後來無法控制地說出那些真相呢?”翟靳截斷了他的話,“你是不是在奇怪這事?罷了,當初我拿你當兄弟,這事便與你說了吧。這一局,你輸在自己!”
Joe沒接他的話,冷冷地看著他等他下文。
“硫噴妥鈉不過是個幌子,是你心裡一直藏著那許多秘密,又害怕被林妙知道。酒精麻痺了你的神經,讓你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再聞見韓婧身上的香便好入眠了。”
入眠?Joe的瞳孔一縮,“催眠?”
翟靳笑了,“果然是一點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