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承諾給他相應的政治庇佑,但是同時也意味著,這位曾經手握一省大權的軍閥他的軍事生涯差不多也要就此落幕了。
之所以日本人還願意繼續投資一番,就是為了張宗昌在軍隊之中僅存的影響力了。
這中國的軍閥起起伏伏,不定什麼時候輾轉回來,就能繼續發家。
可是令張宗昌和日本方面都沒想到的是,在青城,有一方面的人也早早的就盯上了他們的行程。
這些人是一直都沒有忘記工友死亡的工會的成員。
三四年的蟄伏,能讓他們一直堅持下來的,就是心中的信念。
現在,他們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機會了,卻看到了張宗昌竟然想跑?
他們必須要儘早去通知那位本就與其打過招呼的邵先生了。
此時已經隨著南方政府向北推進,進入到南京的邵年時就接到了遠在山東的工會的訊息。
由於事態過於緊急,這位一身都是工作的新政府的財務顧問,竟是拋下了手中所有的事兒,朝著山東的青城進發。
不過在行進的路上,邵年時也沒有忘記與遠在北平的暗線取得了聯絡。
他打算在山東的境內,在青城這個悲劇發生的地方,給張宗昌以最後的一擊。
中國的事兒中國了,在這種情況下,張宗昌還是不要再活下去了。
在邵年時的身後,一條十分緊密的線就這樣被連了起來。
此時,位於北平內二環的一處並不算起眼的宅院之中,有一位面容陰鬱的年輕人,正在聽著他的部下的彙報。
若是此時有幾位山東的老鄉在的話,哪怕是面對面也不見得能認出這位青年人到底是誰。
三年多的時光,能夠改變的太多。
這短短的散載,讓以前在蜜罐之中長大的鄭繼成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歲月給予了他太多的風霜,人情的冷暖也給予他了更多的狠厲與堅定。
當他度過了最難熬的逃亡的前三個月之後,因著北方政府內部的軍閥的庇佑,他在北平落下了腳跟。
憑藉著鄭金生給他留下的最後的人脈與關係,鄭繼成開始逐漸的收攏他在山東逃亡出來的死忠部下。
經過這三年多的經營,他與山東本部軍隊的聯絡已經建立了起來。
許多有關於張宗昌的訊息,也源源不斷的彙集到了他的手中。
而鄭繼成從來都不曾忘記,他的父親是如何死亡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不明不白,甚至可以被同僚們給嘲笑的死亡,讓鄭繼成對於張宗昌的恨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無時無刻不在考慮著如何去報仇,只耐於對方的勢力太大,守衛太過於嚴密,而無下手的好時機。
可是現在,機會來了。
對方拿出來了確切的訊息,甚至連可能的路線圖以及途徑的主要的地點都給予了提供。
有了這個之後,他鄭繼成還怕什麼?
親手殺掉自己的殺父仇人的夢想,終於可以得以實現了。
說幹就幹的鄭繼成點齊了人馬。